;不得不说,老物件也有好处。
熬的年头久了,这用处便也越来越大!
眼前的栾胜,便是如此。
“爷?”周南低唤两声。
沈东湛还昏迷着,暂时没有苏醒的迹象。
“能保命就成!”周南也不求其他,只愿自家爷能安然周全,“活着就行!”
想了想,周南去水盆里捻了一面帕子,回到木板床前,仔细擦拭着沈东湛的唇角血渍,小心的为其掖好被角。
屋内,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原该是死敌的双方,竟然以这种无奈的方式,同处一室,说来还真是有点滑稽。
奈风和年修对视一眼,皆不敢轻举妄动。
外头,风声鹤唳,夜鸟惊飞。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王太医总算是提着药箱进了门。
这一个个天杀的,他明明当的是太医,却被当成草头大夫,这边提来那边提去,可他又不敢拒绝,毕竟是东厂派人去找他的。
今儿正好他不当值,正好他在家睡大觉。
现在想想,还不如在宫里当值呢,否则何至于大晚上的被提到城外,跑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要给谁瞧病?
反正,栾胜肯定不会来这破地方,多半是什么神秘人物吧?
谁知这一进门,王太医就愣住了。
左边是床榻,躺着苏幕,坐着栾胜。
右边是板床,躺着沈东湛,坐着周南。
想了想,王太医赶紧猫着腰退出了房间。
年修:“……”
奈风:“……”
这家伙,老糊涂了?
门外,王太医深吸一口气,又麻溜的进了门。
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哎呦,我没眼花?”王太医瞧着年修,到底发生什么事,居然把这死对头给凑一屋子里来了?居然没拆房子,还这样和谐共处?
真是邪了门了!
“别愣着了,赶紧看看我家爷!”年修忙道。
王太医赶紧近至床前,“栾督主,您让让?”
若是换做以前,栾胜能把他丢出去喂狼,但是现在……苏幕性命要紧,他不得不起身,眷眷不舍的离开床边,“快些!”
“是!”王太医可不敢去看,栾胜那双阴测测的眼睛,弯着腰便把药箱放在了床头凳上,取出脉枕为苏幕诊脉。
这脉象乱得让人无从下手,利器伤,外伤,内伤,毒……诸多混合在一处,她还能活着喘气,可真是命大得很啊!
“如何?”栾胜问。
王太医回过神来,“外伤内伤加上中毒,老夫得为苏千户施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