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柿子要挑软的捏,古往今来皆如是。”沐飞花缓步进了小院,进了房间,“湛儿?”
沈东湛起身,“娘。”
“栾胜走了,你暂且留在这里,他应该是忙着去保苏幕,这两日应该不会有空来折腾你们。”沐飞花面色微沉,“但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沈东湛抿唇。
“你要知道,皇帝要想杀一个人,这个人就必须死,就算咱们整个齐侯府都算上,也不能跟朝廷作对。”沐飞花拍着他的肩膀,“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温守信,他知道得太多了,如果被逼到了绝境,可能会鱼死网破。”
沈东湛点头,“我已经吩咐周南,让暗卫去查,他被栾胜震断了一条胳膊,就算是跑了也跑不远,应该还在附近。”
“不管是东厂还是锦衣卫,找到人就好,但若是落在别人的手里,那就要出大问题了。”这是沐飞花最担心的事情。
沈东湛想了想,“他问苏幕,要宝藏分布图,应该是温驰出事之后,他便生出了二心,与自己的主家背道而驰,想要自立门户吧!”
“是这个理儿。”沐飞花面色沉重,“我先回去,跟你爹商量一下,这种大事……他身为一家之主,不能不管!”
沈东湛也觉得甚是有理,“好!”
“好好照顾着!”沐飞花转头吩咐周南,“苏幕醒了就通知我!”
周南行礼,“是!”
“走!”沐飞花领着秋娘离去。
年修摇着蒲扇守在门外,说来也奇怪,他家爷是东厂的人,此前锦衣卫要她死,督主差点杀了她,皇帝亦是动不动就责罚。
而现在呢?
一个两个都把自家爷当成掌心宝,恨不能连盆端走。
年修寻思着,是不是连老天爷都瞧不过眼,觉得爷前半生太苦,所以才给了甜头?但愿,一直这样甜下去。
往昔的日子,真是不敢回头想!
“你愣什么神?”周南问。
年修回过神来,“有点不太真实。”
“什么意思?”周南一时间没明白。
年修叹口气,“吃的苦多了,突然尝到了甜的,总觉得是在做梦,梦醒了还是苦的。”
“傻样!”周南笑呵呵的揽过他肩膀,与他并肩站着,“现在可觉得真实?老子是活的。”
年修狠狠剜了他一眼。
也不看看,到底谁更傻?
屋内,静悄悄的。
苏幕,依旧昏迷不醒。
午后时分,李忠急急忙忙的赶来,放下药箱的时候,脸都是煞白煞白的,听得暗卫来报,说是苏千户受了伤,在城外静养,他这一颗心瞬时撕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