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扑哧一笑:“被看穿了。”她擒紧衣襟,怕冷风灌入,又道,“你进来吧,外面冷。”
“不冷,我与你说几句话就走。”在外面如何亲昵都好,但进女子的闺房,万一被云家人发现,非但他有理说不清,就连云照都要声誉受损。他站在窗前将黄家庄的事说了一遍,又道,“明日我会去一趟黄家庄,救秦融母亲他们出来。”
“单凭你一人,只怕不能带走他们五个人。如果可以,以秦融的身手,他大概也能带走他们。”云照苦恼道,“要是有个帮手就好了。”
“这件事牵扯到皇子,要想找到可以保密武功又好的人,只怕不易。”
“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陆无声低眉细想片刻,说道:“我会想想法子,要寻我父亲的部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花费时间与他们解释,怕会耽误一两天的功夫。”
“一两天……”云照苦笑,“大概是这段日子太难熬了,所以总觉得一两天犹如一两年。”
“你到底还是在害怕。”陆无声抚着她的脸,温声,“别怕。”
“怕的……”云照抬着俏眼偷偷看他,“你要是亲我一口,我就不怕了。”
“……”陆无声蓦地一笑,哪里是在怕,分明又是在调戏他。
云照是想着调戏他,可没想到他真的弯身探来,捧着她的脸往她额上印了一记。
“还怕么?”
“……怕。”
说罢,又得了一吻,这一次是直接落在了唇上。像灼热烙印,烙进了云照的心底,扑通扑通直跳,跳得像要堵住她的呼吸,喘不上气。
正面调戏结果被逆袭,云照真是不甘心。她埋头在他胸膛前,没敢抬头,怕他瞧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那以后还怎么能成功反击。她趴了许久,心里转了百来个圈圈,听着他的心跳声急敲胸腔,和她的心跳一样。
历经了这么多次生死,她早就不怕了,怕的,只有再失去她在乎的人,比如陆无声。所以现今他安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就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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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子时,寒风仍在喧嚣。
司玲珑敲开自家大门,管家开门见了她,面色凝重,边迎她进来边小声提醒道:“夫人在大堂等了您一晚。”
“嗯。”司玲珑走了几步问道,“我娘有没有说什么?”
“问了我司护卫是不是也跟着您,听见是,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
司玲珑默了默,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往里面走时,又观察宅子周围,没有察觉到有人,但总觉得家中气氛不对。
她大步走进大堂,果然看见母亲端坐在椅子上,似听见动静,立刻抬起冷眉,往她的方向看去。她上前问了一声安,等着母亲说话。
司夫人声调颇淡:“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
“去见了个朋友。”
司玲珑坐在母亲一旁,为她轻捶着腿,让司夫人着实意外。司玲珑见母亲意外,笑道:“女儿让娘亲担心了,是玲珑不对。”
司夫人的面色稍显温和:“不曾见你这样贴心过。”
“哪里,只是平日娘都不让我做这种事。”司玲珑转而为她捏胳膊,力道又轻又缓,“娘,女儿跟您商量件事好不好?”
司夫人轻轻一笑:“老话定是不会错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就连亲生女儿,也是如此。”
“女儿没这么想。”若按照平时,司玲珑肯定要尖锐反驳,但她想起云照的叮嘱,路上她又反省许久,才觉得她的脾气的确是不该这样似炮仗,一点就着。说话平心静气,至少能让事情不会变得很糟糕。
司夫人冷眉微敛:“说吧,什么事。”
“我和马家公子的婚事,我和司无言的事。”
“这是两件。”
“是一件。”司玲珑执拗道,“我喜欢司无言,所以不愿嫁入马家,所以这是一件事。”
司夫人冷声:“那你大可以不必再说了。”她又往外面盯去,“司无言,我知道你在外面,我们司家捡你回来,给你温饱,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司家的?要将我唯一的女儿夺走?你且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司玲珑急道:“司无言对娘如何,娘知道的,这些话不能说。”
“如何不能说,我说的哪一句是自己胡诌的不成?”司夫人起身就要去捉那人进来,可却被女儿拉住了手,她怒而回头,只见女儿的眼眶已红,素来倔强的眼竟有了泪。
“娘,女儿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所以就算您阻拦我们,我们也绝不敢对您有半句怨言。可是娘,您和爹爹,也是青梅竹马结成连理的,若当初让您嫁给别人,您会如何?”
司夫人冷笑:“要用苦肉计了么?要用激将法了么?”
“女儿只是想好好跟您说话。”
司玲珑紧抓着她的手,声调满是痛苦。司夫人用力一甩,将她的手甩开,正要提步出去,就见那门旁走出一人,正是司无言。她冷冷盯他,字字道:“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夺走我唯一的女儿?”
“不是夺走您唯一的女儿。”司无言缓缓跪下,跪在既是恩人,也是他养母的女子面前,看着她说道,“我想娶玲珑。”
“休想!”司夫人恼怒道,“你凭什么?凭什么娶玲珑!”
“夫人,请给我五年,我会去边城从军,功成名就地回到京师。”
司无言不愿像云照所说的“前世”那般,带着玲珑半夜私奔,最后才得到司夫人的默许。这样看来,无论如何,都委屈了玲珑,更辜负了司夫人的救命之恩,所以边城要去,却不是以私奔的方式来“要挟”得来。
光明正大地求娶,光明正大地去,光明正大地得到应允。
这才不会让玲珑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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