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我没看见。”
他这么一说,万晓生也道:“我也没看见。”他打了个冷噤,“难道真有神仙,那就同时说明也有鬼了,真可怕,真可怕。”
那黑衣蒙面人大概就是劈窗大侠,但是云照不知他的身份,半点也猜不出来。明明有心要帮他们,但每次都故意避开他们。
司玲珑听他们说了半天的话,觉得有趣,但又听不太明白。她听得心已痒,真想问他们要是他们再回去,能不能带上她。但转念一想,要是他们又到了要再回腊八时,就是有人死去之时,亦或事情再无扭转的可能。她忙将这话咽回肚子,打死也不能这样诅咒。
云照朝万晓生问道:“你已知这件事有多凶险,最后也可能丧命,你仍决定跟我们一起进退?”
“啧啧。”万晓生连连摆手,“我哪里是在帮你们,你想,‘上辈子’他们杀了我一次,你就当我是为自己报仇就好。”
云照笑了笑,有些话也不必说得太清楚:“你没有利用重来的机会做其他事,而是直奔这里,我何须多问。”
万晓生猛地一个回神:“对,我怎么就忘了还有其他发家致富的事可以做,比如那二麻子的赌摊,过两天会连开了十二次大,赢得一众赌徒叫苦连天,到那天我去押十二次小,就能赚到一间宅子钱了。”
“但你知不知道那二麻子赢了那么多钱后,正逢他的老家遭了水涝,就将钱全都给了乡里人。又过了五年,二麻子染上怪病,几乎丧命,有位大夫听说后,千里迢迢赶来将他的病治好,只因他的妻子,就是当年一位老乡的女儿。”
万晓生微顿:“竟还有这事。”
云照轻叹:“我说这件事,只是想说,任何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我重来腊八那么多次,感悟颇深。所以不是非改不可的事,我不愿去触碰那个机关,因为怕我之前所做的,功亏一篑。”
万晓生想了想笑道:“我明白了。”他迟疑些许,才问,“那……喜鹊嫁了人没?”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未嫁,她也誓死不嫁,要陪我一世。”
万晓生对陆无声诚恳道:“陆兄,劳烦你快点将云姑娘娶回去,拜托了。”
云照失声一笑,爹娘不催婚,他倒是最心焦了。
有了帮手,又有了明确的目标,几人行事规划就顺利多了。
除了不会武功的云照,其余四人都要潜入黄员外家中,救出秦融家人。由司玲珑引走护卫,陆无声三人带走四个人质,而云照在三里外备好马车,随时等他们过来。人一到,就立刻护送离开,到云照安排好的隐蔽地方。
接下来找秦融前来,让他见他的家人,再问他他的主子是何人。
夜已深,腊月初十,又是天寒地冻的日子。
云照裹着厚实的衣裳坐在马车夹板上,两手握着两辆马车的缰绳,时而往后面看,侧耳听着附近动静。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甚至没有带暖手炉,怕里面的火星子闪烁惹了人来。
车里的人陆续下来,陆无声最后下车,从云照身边离去时,却被她捉住了手,回头看去,便见她目有担忧,极力压低了语调,轻声:“万事小心,我等你们回来。”
陆无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也是,等我们回来。”
他轻步下车,和万晓生他们一起往黄家庄走去,快走远了,他才回头往那漆黑之地看去,已经看不见云照了。待他收回视线,才发现万晓生正摸着下巴弯眼看来。
“哟,这顶多去半个时辰,就这么不舍了,以后你可千万别外派京师,或者离家三日。”
陆无声看着万晓生忍笑模样,说道:“我和云照,已经生死离别过多次,一日未找到真凶,我们的每一次别离,都有可能是永别。”
万晓生闻言笑了笑,也不笑话他们一脸生死离别的模样了,倒是理解。
陆无声见他不打趣自己了,倒明白他虽爱开玩笑,但心里有谱,不是胡乱说笑的人,转而问道:“你还想娶喜鹊么?”
“当然想,只是我意外的是,喜鹊多年后竟然没有嫁人,我本以为我会是那个人。”
“你若一直等喜鹊开窍,那是等不了的,男子本就该多主动些。”
万晓生点头,他想起在大牢被火困住,“临死前”喜鹊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自己的胆魄还比不上喜鹊。这些话本该由他来说,谁想竟然一直没有说出口,若非回到今日,他也不知道原来他们最后都非彼此的良人。
快到黄家庄,几人的步伐放缓,警惕而小心。
在来之前陆无声已经让他们看了详细的舆图,将地形摸得清楚。又行十余丈,司玲珑要去往前面引走护卫。她孤身一人前去,让司无言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担心,但并没有说让她扰心的话,最后只道:“小心。”
司玲珑不以为然道:“知道了。”她提步之际又道,“你也是。”
司无言点点头,目送她往另一个方向轻步跑去,似孔雀入了夜中,再美,也看不见那身姿。
她一走,三人也往大宅院落潜伏而去。
三人武功甚好,遍走飞檐,到了秦母五人所在的院外,屏息细听。等了片刻,院中略有骚动,本来安静的院子有护卫低语,不一会就急匆匆往外面跑去,院中所留的人顿时去了大半。
三人再细细一听里面声响,确定不过留了几人,相互示意,一起跃上墙垣,入了院落中。
院中护院还来不及拔剑喊人,就成了三人刀剑下的亡魂。
三人出手干净利落,没有半分迟疑,一刀断藕。
屋里的秦母闻声出来瞧看,刚打开门,就见地上倒了一片人,那几人身下还有鲜血渗出,看得她差点惊叫,却见人从旁边跳出,将她哑穴点住。
“伯母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陆无声语气轻缓,为人又如玉儒雅,就算是手提一把带血的剑,也让人觉得这人毫无恶意,甚至让人信服他当真是来救自己的。
秦母非愚笨之人,自己和儿女在这里虽然吃喝不愁,但不能外出一步,早已明白这分明是软丨禁,当陆无声说他是来救自己的时候,她迟疑稍许,也没太过反抗,等子女前来,便随他们一同离去。
☆、第六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