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饶人,见他攻速慢下来,省悟过来是打中了旧伤要害之处,铁鞭转守为攻。五行灵力循环往复,以厚土之力直击软肋,复以锐金之力破开大刀防御。
对方领教了这妖修的怪力,不敢以身来抗,使了个怀抱琵琶,刀交左手护住心口。
佯攻一点即收,鸂鶒银杯和经脉中的水灵力打进鞭里,绵绵地贴身缠过去,随后如浪涛般砸下去。她用了十成的力道,瞄准了打在这邪修旧伤上,将人打趴下去。
“你很想要我手里这东西?”她笑眯眯拈起银杯,紫鸳鸯吐出冰冷的两道水灵气,钻进他血肉模糊的肩头。
邪修吐出口污血,仅存的一点清明被入骨寒气冻结,晕了过去。
“真晕啦?”
琅书深知补刀的重要性,却不敢将人真给打死了,掂量着力道又冲他补了一鞭。
打后脑勺要出人命的,要击晕人的话,打后颈就够了。
见他无声无息,琅书仍未放松,收回铁鞭,时刻留意着。
好在他身受重伤,否则还真不是她一时半会儿能应付得来的,刚买的法器符箓都得砸在他身上,多亏啊。
草丛里传来咳声,她拨开身前高高的草丛,见里面埋着个发髻散乱的女子。
“你就是玉腰奴?”她紧握银杯。
伏在地上的女子尘土沾面,却风骨傲然,“如假包换。你可以去拎着我们二人的尸体,去找师长领赏了。”
琅书见此人确实是耗尽了灵气,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蹲下来问道:
“你为什么要叛出师门做邪修?幻人楼不好么。”
若是幻人楼风气有问题,她很担心小竹妖鸣泉会受欺负。
简寒绡笑得凄冷,“顶尖的六派之一,哪里会不好呢。就是太好了,我才会逃出来。”
顿了顿又道:“我见过你的腰牌。玄枢派弟子,是不是到哪里都如同众星捧月,享受万人瞩目?这滋味好不好?”
“很好啊。”琅书直白道。
简寒绡捂着胸口,喘得更厉害,“你所享受的殊遇,对于在世间摸爬滚打的散修来说,是何等不公平……你想过没有?”
“世间本就不公,和散修比起来,手无寸铁的凡人日子更苦。你想改变不公,应该正视散修的诉求,在力所能及之处帮那些心存善意者,而不是加入邪修,为害一方。”
这回答让简寒绡大笑起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刀客,“我要是能早些看懂这道理,就不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