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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言哭笑不得,就说了两句话就想要钱,她这真不是打劫么?等她走了,目光扫在那一排排彩色的脂粉盒上,问道:“大娘,哪些是颜色淡些的?”
李心容当然不会以这个装扮进去,到铺子那买了身男装,用布将胸缠的扁平,气都要喘不过来。她有着男子气慨,可身段却完完全全是女子,丰盈的地方一点也没偷工减料。费了好些功夫,才从里面出来,先去了春花楼,进去便给老鸨一封银票,问了长住的客人,说有几日没来了,便去了春风阁,故技重施,果然就被见钱眼开的老鸨带到了上房,又叮嘱她千万别说是自己领来的。
李心容笑笑:“只管放心,下去吧。”
她敲了敲门,里面的丝竹声响未停,又敲了敲,门才开了个缝隙,是个姑娘的俏脸,却不全打开,上下看这公子哥,唇红齿白,实在好看,这才稍稍放下警惕,笑靥如花:“公子找谁?”
李心容笑道:“找李爷,你就说他三哥来了。”
那姑娘也是个懂世故的,笑道:“原来是李三爷,奴家立刻去通报。”
一会她便回来“李爷请您进去”。
李心容刚踏步里面,便被满屋的熏香呛了一嗓子,那姑娘吃吃笑道:“李爷喜欢香料,别说您,连奴家刚进来也觉刺鼻,但过一会就好了,李三爷忍忍。”
说着,有意无意贴身靠来,李心容笑着,若是男子,可要被她勾了魂了。撩开帷幔,便见李悠扬已经穿戴好衣裳,停了乐响,让她们都出去,这才笑道:“三姐。”
李心容瞧着他,说道:“你又瘦了许多。”
不怪李悠扬敬她,这一句话,已见她是真关心自己,不像其他的李家人。整个李家,最不嫌他,最疼他的,就是她了。
李心容随他坐下,环视一圈屋里,淡笑:“像进了孔雀窝,四弟该成家立室了,青楼姑娘虽好,可到底不能长恋。”
方才那姑娘伺候李悠扬,来传个话都对自己抛媚眼,这绿帽子真是便宜。她可不愿他在这地方虚度年华。
李悠扬笑意略淡:“就是瞧着她们无情,不会长恋于我,所以弟弟才在这住下。他们不留情,我便也不会留意,等散的那天,就不会各自悲伤了。”
李心容懂他这意思,可并不赞同:“倒没见着心仪的姑娘?连骆言都有喜欢的人了,你们像父子似的,没喜欢的么?”
李悠扬笑道:“三姐的消息真灵通,竟然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了。”
“不巧,刚好碰见在买胭脂的他。”李心容见他目光微浊,说话时底气也并不太足,蹙眉,“你病了?”
李悠扬点点头:“染了点风寒。”
话落,门外敲门声起,已有个姑娘端了药过来,李悠扬立刻笑道:“到点喝药了。”
李心容给他倒了茶,等他喝完,才道:“你既要在这里长住,就寻个宅子吧,反正你钱并不缺,找几个嬷嬷丫鬟伺候就好。”
李悠扬并不答,姐弟两说了许久的话,李心容这才走。下了楼,那老鸨上前说道:“公子不在这住一宿?姑娘可多着,挑哪个伺候都成。”
推辞了一番,见她仍不松手,谄媚笑着。李心容叹道:“如果我再不回去,我家娘子就要领着他们一个帮的兄弟过来砍我了。”
老鸨如见了瘟神,急忙松手,强笑道:“公子是个会疼人的,快些回去吧。”
李心容轻声笑笑,提步走了。出了大门,立刻觉得外头的空气当真好,连吸几口,将肚子里的香味都吐纳出来。还没吐纳完,便有人在背后唤她“李三爷”。
她回头看去,认得她是那端药的姑娘,刚才没仔细瞧,这会见了,才看清她的右脸颊偏下颚处有一道长疤,这脸本来就不太娇媚,配着这疤痕,有些狰狞了。
那姑娘似乎知道她瞧什么,也不掩饰:“小时候碰见山贼,侥幸逃脱,却留了这伤疤,望公子见谅,脏了您的眼。”
李心容说道:“是我莽撞了,姑娘别放在心上。”
那姑娘欠身:“奴婢叫梅落,是春风阁的粗使丫鬟,因李爷常来,说我心细,让我专门为他熬药。”
李心容顿了片刻:“专门?”
梅落点点头:“方才奴婢也在门外,那药……并非是治伤寒的,我拿去问过大夫,大夫说是大病,可也说不上来。奴婢从未见李爷和人交谈得如此欢喜,想着您应是个能说服李爷的人,因此想请公子劝劝李爷,让他寻个清静地方养病。”
李心容面色微沉:“有劳姑娘了。”默了默问道,“若是他知道你偷偷来报,怕会迁怒于你吧?”
梅落说道:“以李爷的脾气,定然会。”
“那你为何要说?”
“当初从山贼那救下奴婢的,就是李爷。若是没有他为梅落治伤,又送到亲戚家,奴婢早死了。”她眸色微闪,又道,“可惜舅舅死后,舅母心狠如狼,将我卖到青楼来。鸨母见我容毁,就把我留在后院做粗活。没想到一别十年,又见着了李爷。只是……他并不认得我罢了。奴婢不想见李爷如此自暴自弃,可是他并不会听我的……”
李心容心下感慨,尘世辗转浮沉,分别十载还能再见,也算是缘分了,当即点头:“我会劝他的,多谢姑娘。”
梅落欠身道谢,这才离去。李心容看着门前灯火通明,映的地面大红,心底却热闹不起来。她这好弟弟,心结到底还是没有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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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和安然清理好前院,搭好架子,种葫芦的日子刚刚好。因两人都没种过,还特地去请教了花农,买了种子回来,种下的当晚,安然就梦见院子里有鸟鸣声,抬头看去,一眼翠绿,悬挂着一颗颗葫芦,喜的笑出声来,跳起去摘,可怎么也够不着。等从美梦中醒来,就见宋祁看着自己,忙把手脚从他身上拿下。
宋祁忍笑:“梦见了什么?把我当梯子了么?”
安然笑笑:“院子里的葫芦爬满了整个架子,还有很多小鸟。我想去摘一个葫芦来玩,可是不够高。”她又戳了戳他的脸,“你只管笑话吧。”
宋祁笑笑,伸手抱她:“明年这个时候,就成真了。”
安然应了声,可是很快两人就想到,宋祁三年期满,明年这个时候,葫芦刚长,可是他却要回京城了吧,默了好一会,才道:“宋哥哥,我虽然嫁了你,可仍是罪臣之女的身份,没有圣旨,也回不了京的。”
宋祁也想过这问题:“不急,到时候京城那边也会一道发来公文,一起回去应当没有问题。”停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你不愿……和我回去么?”
“不是。”安然说道,“只是觉得这样挺好……一直在这多好。”说完,她顿觉自己实在自私。即便宋祁真要担负起宋家重担,她也定然要做好当家主母,总不能永远躲在他的保护下,她必须有这个觉悟,人生本就多无奈,可逃避又有何用。想罢,说道,“宋哥哥放心回去吧,安然也会安心随你一起的。”
宋祁抱她更紧:“宋家是个大家族……规矩肯定比你在娘家时多,开始或许有不适应的,但是母亲和我都会护着你,不必怕。”
他不说还好,一说倒让安然揪心了,这到底是有多少规矩,要早早就告诉她,给她打这强心剂。不由咽咽,不行,下次回娘家,要好好跟母亲讨经验。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被护的太好了,像弱花易折。
温热的气息扑在脖颈上,脸和唇隐约碰来,宋祁忍不住伸手抚她的背,挠的安然痒痒的,抬眸看他:“天就快全亮了……”
可那手已经到了前面,根本拦不住。由下往上揉,揉的她又舒服又难过,想躲开,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那柔软的东西渐成硬丨物,抵在两腿间,磨了片刻,宋祁低头附耳,声音粗重:“安然……”
安然埋首在他宽实的胸膛前,微微张了腿,已有掌轻磨而下,动作虽轻,刺激却十分强烈,不由缩了缩。长指探入,撩丨拨片刻有了湿丨腻,手又将腿拨开了些,这才扶着大丨物往那洞丨口沉入,挤的身下的人拧眉。往送十几回,渐觉舒服,声音闷在喉中,如莺啼悦耳,听的身上的人更觉胀大。
层层欢丨愉如浪涌来,刺着身上每一寸肌肤,一瞬间愿忘尘世,迷醉于此。沉沉一刺,双双瘫软,天也亮了。
宋祁从她身上下来,等那强烈的欢乐消散了些,才觉背上疼痛。安然起身瞧了一眼,不好意思再看,那背上都是她的抓痕。正愧疚着,等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脸上脖子上都有重吻的痕迹,不由说道:“下回不许亲脖子以上的地方。”
宋祁笑笑:“扑些脂粉应当能掩住。”
“平日只抹淡妆,如今突然扑个白脸,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巷子的婶婶又该笑话我了。”
宋祁俯身在她脖间亲了一口:“午时从衙门回来,我去买些菜,你不出门就是。”
安然这才展颜,又道:“你什么时候休沐?我想回去看看爹娘。”
宋祁想了片刻:“等我这月轮值,得了两日的假,这样来回不会太累。”
安然想到以前,他不就是每次不到中午出现,然后一两个时辰后又走。那样来回可累吧。心中微动,伸手抱了他,轻轻亲了他一口。宋祁一顿,这是安然第一次主动亲近他,如有蜜铺来,甜得入了骨髓,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