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装糊涂,便拢着袖子说:“二公子,老奴瞧着,二夫人一点轻伤,不至于连请茶问安的小事都做不成吧?”
王妈子往旁侧蔚明真身上瞅了眼,把矛头指向刚进卫家门的蔚明真。
蔚明真见王妈子将话茬提到自己身上,刚准备开口,被卫珩出声截下:“我卫珩的妻子,新婚之夜无缘无故受了伤,我倒还想追究此事来着。如今……想歇一歇都不成了?况且,王妈子既然说请茶问安是小事,不妨请祖母进来,将这件小事摆在这屋里,何必劳师动众再叫人过去挨那份罪?”
“挨罪?珩儿,在你心头里,你祖母竟成了那般虎狼恶毒之人了吗?”
卫老夫人在外头听到里面人的话,把卫珩说的,一字字都听得分明清晰,心头一阵绞痛。
她做的,都是为了卫家着想。
可她这亲孙子,怎么就是不理解她的苦心呢?
待卫老夫人说罢。
卫珩便从椅子上起来。
蔚明真也跟着卫珩一起站起来。
卫珩看向蔚明真,摇头道:“我去和祖母说。”
卫珩说着时,掌心轻轻往她手上搭。
蔚明真下意识一侧臂,令卫珩手落了空。
卫珩仍是朝她笑了下,没说什么,便径自朝前走。
卫珩走出屋外。
卫老夫人见卫珩人出来了,且健康无损,比起今晨发了癫嚷着要寻蔚明真的他不知好上百倍。
至少,能冷静下来了。
卫老夫人松口气,紧接着卫珩的话,却立时令她一阵揪痛。
卫珩说:“祖母,害死一个明真不够?您难道还想害死第二个吗?”
害死……她害死蔚明真?
卫老夫人变了脸色,她不想听到蔚明真这个名字!
卫老夫人重重哼了声:“珩儿,你如今脑子还拎不清!祖母晓得,你是被那贱妇给蒙骗了,才做出那等事来!而今,新媳妇给你娶来了……祖母到时再给你纳几个妾,你合着挑拣些你如意的……至于那蔚明真,你给祖母早早得忘了为好!这就是个害人精!”
卫老夫人字字裹着劲,带着对蔚明真的憎恶与恨意,力道极重。
卫珩听了,面孔顿时沉下来,眼瞳幽暗:“祖母为何就断定,是明真蒙骗我,却不相信明真是清白的?那封信,大哥应当同祖母提了,是我卫珩亲笔所写。上面所书之言,皆是我卫珩肺腑之言,绝无一丝虚假之意!祖母,明真她不是害人精,她是我卫珩心爱之人!明真已逝,请祖母莫再用这等言语侮辱糟践明真的声誉!”
“清白?声誉?珩儿你真好糊涂啊!那贱妇都做出这般秽乱不堪之事,竟勾搭自己的小叔子,你怎还向着她!”卫老夫人痛心疾首。
她就想不明白了。
卫珩为何这般着迷蔚明真?
那女人平素闷葫芦一般,连肚子也孵不出一个蛋来,却偏偏还要求大孙子绝不能纳妾?
这是何道理?
她身为卫家掌事的,岂能容大房香火断绝在蔚明真这贱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