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分别在一张圆形桌两旁,白延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下,就先问了里面躺床上的那个人。
然后,可乐听到了一声柔和的、好听的、但有一丝虚弱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白天睡得太多了,现在有点睡不着呢,白延哥哥怎么这时候来?你这边这位是……”
“我也睡不着,想着二叔说你经常大晚上不想睡觉,就过来看看你,还真的没睡,你这可不行啊,医生有没有说什么,让他给你开点药?晚上不睡觉怎么能行!哦,我身边这位啊,我跟你提过的,何可乐,你还记得吗?”
“啊,就是她啊?”白爱菲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惊喜,“跟我有一样胎记的那个吗,真的好巧!”
她小小惊叹后又跟可乐问好:“可乐吗,你好啊。不好意思,用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我实在是不能离开我这小天地,不能随便见人!”
“没事的没事的,”面对一个特别脆弱,又这么温柔的病人,人的心总会柔软一些,“你身体比较重要,能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也很高兴!”白爱菲的声音里,确实透着欢喜,哪怕那般羸弱,那看似虚弱软绵的声音里,总会透着一丝活力,“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不能跑不能跳,只要离开这专门隔离的病房里,一点点细菌都可能要了我的命,我对你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有一个我的分身,在代替我,努力地在隔离室外绽放着自己,替我做了所有我不能做的事,或许这是老天对我另类的补偿吧!”
所以白老二也是这么想的,才对自己那么热情?听了白爱菲的话,可乐不由这么想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只是有个比较像的胎记!”
“唔,不是的,我想,我绝对找不出,第三个在后肩上有黑叶子胎记的人了,我,咳咳……咳咳……”
她突然就咳了起来,闲坐在一旁的白延立马站了起来,往毛玻璃墙走近了两步:“怎么突然咳起来了,要不要紧,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咳,我吃点药就好,这很正常的,咳咳!”
可乐看到她从一旁的架子里拿出什么,就着水吃了下去。
“真没事?”
“是啊白延哥哥,我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都说久病成医,我现在啊,也算是半个医生了。咳咳,我就是,咳咳……”
“行了别说了,你就是今天话说多了!”白延带着关怀的小声斥责,其实心里是愧疚的,“你休息吧,哥哥改天再来看你。”
“那可乐呢,你还会再来看我吗?”白爱菲的声音里带着期盼,可乐一时有点犹豫,没有及时回应,白爱菲有点落寞,“唉,我也只能盼着你们来看我了,我这人,这辈子都注定不能出门找朋友玩,别说出门了,咳咳,我连自己房间的门都出不去,咳咳咳……”
“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可乐不禁脱口而出,因为在她使劲咳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肺也跟着疼痛起来,她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就像白爱菲此时的感觉,都传递给了她一样。
她和白爱菲刚认识,就算有点好感,要说有多么深的感情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种感应是怎么回事?
听到白爱菲笑了,白延无奈而宠溺地看着毛玻璃墙里的影子:“这下高兴了吧?好了,快休息吧,哥哥走了啊,对了,”白延刚转身又侧回身来,“忘了问你了,今天晚上,都有谁来过你这里吗?”
“唔,”白爱菲回忆着,“晚饭时佣人来过,八九点时医生来过,然后就是,十点多吧,我爸来看过我,之后就没了,然后就是现在,你们俩来了。”
“在我们两来之前,还有谁进来过吗?”
“没有,”白爱菲很肯定地说道,“哥哥为什么这么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白延没大事地笑着,“哥哥就是看看你有没有危机意识,看谁按铃都给开门!”
“才不会呢,我门口有监控的,我能看到是谁敲的门。”
“这样啊,那就好。睡吧,我们走了,晚安!”
“哥哥晚安,可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