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和空气说话”,他一脸认真的开口。
“哦,那你继续”,赵年年点点头,转过身欲和他拉开距离。
还没走两步,肩上的书包带子蓦然被人从后面扯住,伴随着巨力而来的是季梵尘无奈且带着薄怒的声音:“赵年年你是猪吗?!”
“……”怪我咯?
“你刚刚说什么?”
“你是猪。”
“上上上句。”
“放假打算干什么?”
“看书刷题复习。”
“……”
“赵年年你够了!”季梵尘一副对她无语的模样,幸亏他良好的修养在这,不然早就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了。
“季冰山,你突然变得如此亲民接地气,小女子表示十分惶恐和难以置信”,赵年年如实的说出了心中所想,他同桌前和同桌后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季梵尘闻言沉默许久,方才开口:“我习惯了和女生保持距离。”
“???所以现在我在你心中是个男人”,赵年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追问。
“……”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和她们有些不一样”,他解释,双眼紧紧的盯着赵年年,墨黑的眸子突然仿佛涌上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被他这样注视着,耳畔与此同时响起了方才那句话,不知为何,赵年年突然有些心跳失常。
身后驶来一辆破旧沾满灰尘的汽车,季梵尘收回目光,又恢复了那副冷然的模样,他看着面前的人淡淡开口:“车来了。”
赵年年瞬间回过神,看到熟悉的公交车,三做两步垮了上去,车上人很挤,她找到空隙站稳之后才想起来,他怎么知道自己坐哪班车的?
寒假的第二天,下起了鹅毛大雪,起床一推开窗,就看到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整个世界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白的透亮。
赵年年雀跃的裹上棉袄,围巾,厚厚的棉布鞋,推门就撒开了脚丫子在雪地上奔跑,凛冽的空气顺着鼻腔传到肺里,冰寒的凉气从身体穿过,无比畅快。
如此大的雪,已经多年未见了。
全球在慢慢变暖,直至后来,盐城几乎都没有再下过雪。
赵年年想起以往种种,感慨万千的开始蹲下来堆雪人,先抓起一把捏成个小团,然后放在雪地中来回滚动,轻软的白雪一层层粘在上面,愈来愈大,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圆球。
她弯腰推着滚着笑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毫无预兆,细微的东西就在时间中慢慢累积,就然后如同滚雪球般慢慢变大,直至最后失去控制。
人生就是如此。
在这个寒假,赵年年一家搬到了盐城市,因为在还贷的原因,新房装修的很简单,但还是热热闹闹的请亲戚朋友一起吃了顿饭,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安顿好之后,就开始熟悉周围环境,赵元是做钢材生意的,经常在外面跑,人很活络,没几天,就和小区里的邻里们打得火热,李青为人非常热情,有什么拿手的东西都喜欢四处分享,一来二去,各户邻居的家里长家里短都一清二楚。
傍晚,霞光从落地窗外洒了进来,铺到整个地板上暖意洋洋,李青在厨房择菜,赵年年和赵元坐在沙发上看书,岁月静好。
“年年啊,我们隔壁季阿姨的侄子昨天过来走亲戚了,我在门口瞧了一眼,啧啧,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啊,白白净净,像个小菩萨似的”,李青随口闲聊着。
沙发上的两人毫无反应,神情一致的低眉专心看书。
李青见状继续开口,想到接下来的话眉目都飞舞起来:“还和你一样在一中读书嘞,她侄子啊,入学成绩可是整个学校第一名呢!年年啊,他肯定是你同班同学!”
赵元闻言眉头挑了一下,算是给了点反应,赵年年在听到第一名的时候,瞬间坐直了身子,看向厨房的李青,不敢置信的开口:“她侄子叫什么名字?!”
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如果刚才她没听错的话,李青说的是季阿姨?
果不其然,李青稍作思考,随后肯定的说:“季梵尘,当时我特地打听的,打算回来问问你认不认识。”
“不过这名字取得也真够好听的,一看爸妈就是有文化的人”,说完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像你爸,给你取的名字,随便在大街抓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名字。”
一听这话,赵元就不乐意了,眼睛从手上的书中离开,看向李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反驳道:“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高中毕业啊,年年的名字怎么就不好听了,简单又好记,这叫返璞归真懂不懂?!”
“就是”,赵年年附和着:“妈,你可不知道,我这名字老好了,在班里不管熟不熟人家都亲热的叫我年年,年年的,那个季梵尘你能怎么叫?季季,梵梵,还是尘尘?”
说完,赵年年都忍不住被自己恶心的打了个寒颤。
李青被两人堵得说不出话来,翻了个白眼,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你到底认不认识他嘛?”
“怎么不认识啊,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我们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还是同桌来的”,赵年年没好气的开口。
“哦”,李青了然的点头:“就是你说的那个同桌半个学期都没说两句话,然后双双被撤职了的那个冰山啊。”
赵年年闻言瞬间来劲了,正欲开口吐槽,就只听到李青就继续说道:“哎哟,这也怪不得人家,长得这么好看,当然要和你们女孩子保持距离了,不然得祸害多少姑娘啊。”
“……”
她怀疑自己遇到了个假妈。
晚饭的时候,李青特地做了自己拿手的锅包肉,炸的金黄酥脆,外焦里嫩,赵年年闻着香跑到厨房偷吃了一个,好吃的快要咬到舌头,再次伸手,就被李青毫不留情的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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