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之气。
形容起来,假如喻长歌是花样男子,那么贺之初就是气宇轩昂。
小小年纪,就很可靠的模样。除了可靠,还非常的温柔。
他的耐心细致,令她记忆深刻。
后来,他们又见了几次面,她害羞不敢上前,只是躲在一旁偷偷的看他。
再后来,他父母去世,他身上的那些温柔被沉默取代。搬进了温家,身边多了个叫做温禾的小跟屁虫。
进屋说了一句话,贺之初就没再开口说些什么。
糖的事情他记得,安慰的事他也记得,那是他作为小主人应该做的。
可具体是怎么安慰的,他记不大清了。
记不清了,也不想敷衍,所以干脆的沉默着。
书架那边,温禾可是把华颜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听清楚了。
原来是这么一段故事。
她讨厌华颜,方方面面都可以拿来讨厌。
至于么,她在心里嗤笑,不就是一块糖。
“假如……”华颜说道,“假如伯父伯母没有去世,”她看着贺之初,“也许你和我……我们之间,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假如没有温禾近水楼台,华颜觉得,贺之初的青梅,应该是自己才对。
那边她在期待,这边温禾又怒了起来。
负分滚粗好不好!不管伯父伯母在或者不在,都没她什么事的好不好!
“假如的事……”贺之初终于又开了口,“说不好。”
华颜感到有些挫败。
其实她还什么都没有开始说。可是他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隐隐都能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回应。然而都已经到了这里,那些话不说出口,她也实在是不甘心。
“阿初……”她看着他,“我喜欢你……我从小就很喜欢你。”
对她来说很特别的他。目光追随他很久很久了。
虽然到后来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但动心,应该是在很早以前。
那么讨厌温禾,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
告白了,果然告白了。这的的确确就是告白的气氛啊。
喻长歌这么想着,再次朝温禾看去。
所有物被人觊觎,他以为她会怒不可遏,却没想到她比起刚才,反而平静了。
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落下了一小块投影,安静的模样,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呢?喻长歌突然有些好奇。
温禾脸上平静,心里却并没有。
她的心情有点乱糟糟的。但又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乱。
原来……她在想,原来华颜并不是为了让她不高兴才对贺之初比较好的。
原来华颜喜欢贺之初,是认真的啊。
她以前……并不知道这件事呢。
当时明明也来了华颜的生日宴,可是这一场告白,她完全都不知情。
贺之初并没有告诉她。
为什么瞒着她呢?怕她生气吗?
所以华颜是不是也更有动机了一些?因为情杀?
“抱歉。”贺之初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对我来说,你是同学,是朋友。”
这句话说的,已经颇留余地了。
身在同一个圈子里,他们的长辈们之间都保持着长远持久的友好交情。这一声朋友,当然说的过去。但就算是朋友,那也是关系不怎么样的朋友。
华颜觉得,她的勇气,终究还是来的迟了一些。
“因为温禾吗?”她问道,“你真的喜欢她吗?”
温禾听到这一句,不由自主的往前倾了一倾,想要听的更仔细些。
然后她听到贺之初回答:“这我是和她之间的事。”
言下之意,这件事没有必要告诉你。
这天聊到这个地步,也是没法接着往下聊了。
“我先下去了。”贺之初这么说着,说话声伴着脚步声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