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万万没有想到,冷菜间的厨师长杨可仁,这么一位火爆脾气的老头儿,这时候却屈尊充当一名清洁工,弯腰屈膝,一脸讨好地拿着抹布为秦风所坐的沙发擦拭灰尘。
“哎呀,厨师长,这怎么敢当……坐,您请坐。”秦风连忙站起来,半侧着身子打手势请他坐下,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有心要找茶杯泡茶水,环视一圈,却发现王山水把他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即使是仅剩下的几只一次性纸杯,也已经被他扔在了地上,还顺便踩了几脚。
“秦总厨,不用麻烦了,我不渴,真不渴……”杨可仁似乎是有求于秦风,态度好得不得了。
秦风也只能就坡下驴,说道:“既然不渴,那……请坐啊……”秦风不由分说,把杨可仁强按到沙发上坐下。杨可仁刚开始的时候还想客气着,却发现秦风的手劲大得不得了,他这副老身板,根本就不够他按的,这下子,杨可仁心下凛然,他知道,唯有长期浸淫于厨艺的好手,苦练刀功,苦练颠锅,苦练挥勺,才会有这份手劲,而他自个儿,单论手劲的话,和秦风比起来,更像是小学生碰上了成年人。杨可仁收起了奉承“皇亲国戚”的心态,转而真心实意问道:“秦总厨腕力雄浑,应当是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苦练厨艺了吧?”
“这个就真心不清楚了……”秦风苦笑着说道:“打我从小开始记事起,就好像一直在练功,当然,也不全是厨艺的基本功……”
“哦,这就难怪了……”杨可仁恍然道。
二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相互打探着对方的底细。不一会儿,话题就好像转入到了死胡同里,似乎在二者之间没有共同语言支撑他们说下去了。主要还是他们都不是那种善于言辞的说客,杨可仁更是没有那种媚上捧臭脚的习惯。比如说,秦风自称,他的刀工已经达到在几秒之内把马铃薯去皮之后再切成细丝,那么,照理来说,杨可仁应该用很夸张的语调表示秦风很厉害,并自承,他远达不到秦风的水平……可他是怎么处理的呢。干枯的脸色挤出几道皱纹,点头说:“刀工多下苦工的话,应该能够达到这样子的境界……”然后就顺势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去了。
和杨可仁聊得越多,秦风越是明白,他是怎么被打发进入冷菜间的,这人实在闷得可以,秦风心下吐槽说,他*妈的比我还闷……又聊了几句,秦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厨师长。您老说说来意吧,大下午的不睡觉,总不能专程帮我来打扫卫生的吧?”
杨可仁露出羞赧之色。他搓着手,说道:“刚才在冷菜间的时候,我这个糟老头子的态度十分不好,所以,我是来向秦总厨道歉的。”
“哦,如果是单纯来道歉的,那我认为不必要了,今天我在我们酒楼里受得气就够多的了,比如说。热菜间的厨师长罗峰,他*妈的什么玩意。当着我的面教我怎么管理厨房,麻痹我是总厨还是他是总厨。这种人,别说来道歉,我就是门都不会让他进来。但是,您杨师傅就不同了……”秦风的话,收放之间拿捏得很好,就在杨可仁琢磨着这里面透露出来哪些信息的时候,秦风却把一顶高帽子送上,道:“昨晚上,我和花总,还有其他一些朋友,在三楼用了晚餐,晚餐的冷菜和热炒之间,我和花总一致认为,冷菜的口味要地道得多,尤其是一道果木熏肚,两三下,就被我们给抢光了。所以呢,今天的会后,我一见到杨师傅您本人,就断定这道果木熏肚出自你手……杨师傅,您先说句话,我猜得对不对?”
杨可仁满面红光,他不停地问道:“花总也说冷菜做得地道吗?”相比之下,花海哲既是总经理,又是四大厨艺世家出身的,他的肯定,更能引发杨可仁的共鸣。
“嗯,不但是花总,我们那些吃客朋友也都是这么认为,而且吧……”秦风顿了一顿,把杨可仁的胃口吊足了,才又说道:“花总还说了,相比之下,海鲜的料理反而显得不伦不类,真要说起来,也就是渔港码头边上小酒家的水平,与我们鱼多多在中会市的定位严重不符。”
“我就说嘛,王山水这小子,总是号称在南方掌管过多大规模的酒楼厨房,我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水分,也就是梁总被他蒙蔽,把整个厨房交给他……”杨可仁对王山水严重不满,而罗峰,也在他的不屑之列,也就是懂得拍王山水的马屁而已,真要论厨艺,磕头求他收徒,他都不稀罕指点这个马屁精。
等他发泄完了情绪,秦风才说道:“厨房的管理,花总给了我全权,其中也包括人事任免权……”
杨可仁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紧盯着秦风,口腔蠕动之下,却由于口干舌燥,一时之间,连吐字都变得十分困难。
秦风只当没看见他的表情,自顾自发挥道:“昨晚我和花总一番深谈之后,我们都认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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