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杀青了,剧组正一起吃饭呢!还给她发了一张模模糊糊只有半张脸的照片。然后又絮絮叨叨说着剧组发生过的一些趣事……
她靠在门上,握着手机泣不成声。
爱吗?恨吗?思念吗?遗憾吗?
好像都没有,心早就麻木了。那些遥远的往事从脑海中飘过时,再也激不起半点水花,只剩下淡漠和厌倦。
言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抱着她安慰,然后牵着她的手回到房间,坐在床头守着她睡。
她闭上眼睛装睡着,等她出去了才捂在被窝里压抑着哭。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有一天成了别人的负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手上突然传来的痛感让她吸了口气,回过神来。
“怎么又走神了?”芬妮放开她的手,有些关切道。
“要不,明天再去医院看看吧?”姆妈提议道。
“我没病,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医院?”她忽然大声道,怀里的小狗打了个颤,悄悄从她膝上跳下来,躲在了椅子底下。
“晏晏……你别这么激动,我们去看看要不要换一种药?”姆妈小声道。
“我没病,吃什么药?你不如给我买□□好了。”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豁然起身便要走。
‘咚’的一声,怀里的手机忽然被狠狠甩了出来,在地上蹦了几下,远远的跌落在窗帘下。
暖暖的午后,气氛却忽然像是凝结了一般。
芬妮和姆妈对视一眼,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就见她尖叫了一声踉踉跄跄的扑过去捡手机。
可是晚了,那部陪了她好几年的旧手机屏幕震出了几条缝,而且再也开不了机。
原以为不过一部旧手机而已,大不了再买一部。可是谁也没想到,她忽然情绪爆发般嚎啕大哭起来,两人怎么安慰都不行,只能带着她出去找地方修理手机……
一直折腾到晚上回来,手机也没能修得好。都说是要返厂,而且这款手机已经过时了,就算拆开来检修也未必能找到所需配件等等。
可她不让别人拆她的手机,也不肯返厂,只是不停地哀求,让人给她开机。
别说芬妮,就连姆妈也没有见她这么激动过。可能是沉默的太久了,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契机爆发一下。
两人不停的跟人店主解释她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有的人还算通情达理表示理解,但也有的人因为惊扰到其他客人差点要报警。
跑了一家又一家,到最后她终于折腾的累了。天也慢慢黑了,才终于任由她们塞进车里回家了。
姆妈开了院子的灯,芬妮扶着脚步虚软的言晏往回走。
明明从台阶上跑了下来,在她脚前蹭来蹭去、芬妮怕她又忽然发作,正准备让姆妈把狗抱走的时候,却见她慢慢弯下腰,把狗抱了起来。
回来后她一切又正常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芬妮和姆妈商量着,准备第二天悄悄咨询一下医生。按理说不太严重的话,在产后三到六个月就会自行恢复的。但现在已经过了八个月了,可她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两人已经商量好了,正好芬妮明天休息,便由她去咨询医生,姆妈留下来守着言晏。
可是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她们发现她一切如常,并且过来主动询问芬妮美国那家公司的情况,芬妮很是讶异,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然后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纸条,上面是一个简单的地址和电话。芬妮这才知道原来她以前曾想过去美国,但是因为病情耽搁了。
“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美国找那位朋友,好不好?”她尽可能委婉的说道。
“我没事,真的,我就是觉得很空虚很疲倦,动一动就头疼,可能是太久没有锻炼了。我一直都在努力抗争,我不会放弃的,芬妮,也求你们不要放弃我。”
芬妮眼睛一湿,抬手轻轻抱住了她,柔声道:“我们不会放弃你的,言晏,只要你想好起来,就一定可以的。”
圣诞节后,芬妮这边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路,言晏也恢复的很好,并与洛杉矶的霍威取得联系,在他的担保下很快就办好了手续,三人离开惠灵顿,经悉尼转往洛杉矶。
言晏也终于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
两年一晃而过,小灰灰已经快三岁了,言妈把他送到了当地最有名的早教中心接受启蒙教。
这孩子回来后一直隐瞒着身份,邻居都以为他还是姨妈的小外孙,反正孩子分不清姥姥和姨姥姥有什么区别,就管她们俩都叫姥姥。
因为圣诞节要放假,所以前一天老师给小朋友们组织了节目,作为家长自然要去看表演。
姨妈前几天去加拿大看望女儿了,所以就只剩下言妈一人去了。
演出结束后才五点多,由于离家并不远,而且这孩子活泼好动,平常不喜欢坐车,所以接送的时候都是步行。
冬天昼短夜长,加上这几天下过雪,阴沉沉的,所以天地间都有些灰蒙蒙。
言妈一手拎着小书包,一手牵着刚到她腰间的孩子。
小区铁栅栏外的路边有厚厚的一层积雪,这孩子调皮,动不动就要转过去用他的新靴子踩一踩积雪。
言妈怕他把雪弄倒靴筒里湿了脚,就拽着他的手不让他往边上去。
可是那小捣蛋鬼跟个泥鳅似的,扭了几下就从她手心里滑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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