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她不知何时脸颊上晕起了两抹红,在这样的灯光下愈发显得瑰丽动人。
她像是被他的眼神突然锁住了一般,竟忘了挣扎,额角和鼻尖因为莫名的紧张渗出了细汗。他的目光依旧不肯移开,她愈发慌乱,下意识的咬着饱满红润的樱唇。
他的呼吸已经乱了,情难自禁的靠过来吻住了她。
她顿时乱了方寸,一只手扶着鞋柜另一只手伸过去推他,却被他紧紧攥住了。
唇齿间柔软的触感让她渐渐忘记了周遭的一切,这种奇异而陌生的感觉极其强烈而霸道的覆住了她的心神,让她不能思考不能反应,任由他渴切而激烈的吻着。
她脑袋晕沉沉的,被迫仰着头,视线穿过头顶柔和微茫的灯光,感官愈发模糊,思绪却越来越清晰起来。
旧日回忆纷至沓来,如浩瀚渺茫的星光,在暗夜里若隐若现。
她从来不去想往日的欢愉,因为在苦涩的时候,越是甜美的回忆越是让人难以承受。
有些事情刻意不去想,时间长了就慢慢淡忘了,以至于都不太记得有过那样的往事。
可是这会儿,那些她已经搁置许久的尘封往事突然全都涌入了脑中。
初见时莫名的吸引,相处后暗暗的心动,伴着暧昧的惆怅,心酸又甜蜜的试探,得到后的狂喜和忐忑,以及那节制的喜悦、明媚的时光、晕眩的幸福、虔诚的祈祷,最后都在静寂的舞台上戛然而止……
黑暗中好像有一根扎,倏然扎进了她脑中。
她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刚才正换鞋时停了下来,一只脚还穿着高跟鞋,另一只脚踮着撑在地上,早就酸麻不堪了,刚一挪动便立足不稳往后跌去。
他眼疾手快,身子往前一倾搂住了她的腰,然后将她整个人贴在了怀里紧紧抱着。
两人都是心跳如狂、气息紊乱。
她刚才差点摔倒,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又怕被姆妈或芬妮无意间撞到,心里更加忐忑,微微颤抖着去推他,也不知道是嗓子太干还是有些激动,竟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一抖他就抱的越紧,他抱得越紧她抖的越厉害,他再次吻了过来,柔软的唇舌侵袭过来,她偏过头去想挣扎,但他紧随其后,卷住她的舌尖吮的她浑身一颤,脑子都有些发麻。
她想挣扎,但被他紧紧缠绕着,她退他进,但是她现在整个都陷入了他的控制范围里,哪里还退的开?最后一气之下索性去咬,结果她刚一蓄势他便退了出来,而她发力太猛,鼻子撞在了他牙齿上,顿时疼的眼泪汪汪。
他哭笑不得,揽过她的脑袋轻轻抚摸着,定了定神,伏在她耳畔柔声道:“别哭,别哭,我不应该躲,应该给你咬一下的。”
“滚!”她又羞又恼,气呼呼的从他怀中钻出,甩掉鞋子光着脚逃也似的跑上了楼。
靳安一本满足的微微笑着,舔了舔嘴唇,很是陶醉的回味了一番,弯下腰慢条斯理把她踢掉的高跟鞋收起来放进了鞋柜,然后拎了双拖鞋往楼梯口走去。
‘吱呀’一声,姆妈房间的门忽然开了,她瞪着眼睛走出来道:“你干什么去?”
靳安被他吓了一跳,愣愣道:“我、我……言晏没穿鞋……”
“楼上都是女孩子家,你一个大男人的上去像什么话?我来送。”她义正词严道,走过来从他手中拿过拖鞋,噔噔噔上楼去了。
一想到刚才的亲密举动可能在姆妈严厉的监督下,他立刻觉得整个人都萎了下来。
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庆幸没有太过火,不然她说不定会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流氓吧?
芬妮昨晚出门时没带披肩,晚上回来路上吹了风有点感冒,于是打电话请假了。言晏吃过早饭后一个人去上班,这是难得的机会,靳安自然说什么都要去送她。
步行到车站不到半小时,他要跟着她便由着他去了。
经过昨晚的事后,她一直觉得怪怪的,早上吃饭都不肯抬起头来,这会儿走在路上更是把他故意甩在后面。
“言晏,我现在确定你还爱着我,”他赶上来,有些兴奋的补充道:“不仅仅只是精神上,还有……”
“闭嘴吧!”她不耐烦道。
“你看,恼羞成怒了吧?”他有些窃喜,小跑几步越过她,转过身一边往后倒退一边得意的笑道:“昨晚我吻你的时候你有反应的。”
“是人都会有反应,这能说明什么?”她冷冰冰道。
“说明你心里还有我。”他固执道。
言晏拨了拨额发,迎着朝阳微微眯着眼睛问道:“四年了,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你就没有想过要放弃?”
“放弃?什么?”他有些困惑道。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道:“给我发消息呀!”
“哈,我还以为什么呢!”他转回来走在她身旁道:“这是我唯一能跟你说话的方式,为什么要放弃?”
“对了,去年平安夜我看到你撤回那个提醒时,当时超激动,第一反应就是你果然看了我的消息,你一直像我等着你一样等着我。那时候我特别满足,觉得就算再发四年、十四年都没问题。”他兴冲冲道。
言晏心里便有些迷惑,相爱的时候他为她做什么都不会太意外。可是分开以后就有点想不通了。
靳安虽然跟别的男人不太一样,可他也是个男人,身上自然会有男人的共性。何况他身处娱乐圈,享受的光芒和荣耀越来越多,自然能吸引很多异性的注意,怎么可能做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不变心?
换位思考一下,她觉得如果自己是他,可是万万不敢保证会坚守一个虚无缥缈的信念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