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时而颓废一心求死,时而积极向上施舍性地多活一日。
沧渊以为他有了心爱之人后就会好好活着不再寻死,怎么现在还是这样……
沧渊忽然泄了气,“以前给你找的那些看不上就罢了,像他这样薄情长相之人,魔窟里大大小小的少儿郎多的是,你就一个也看不上?再不济我去给你抓一个还俗的和尚,你换一个喜欢好不好?”
“不好。”兰榭把玩着腰间的香囊,认真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说换就换,你以为是魔尊之位,我想要就有,不要也有吗?”
老魔尊的命一直是沧渊心头恨,此话一出,他果然动怒,废了好大劲才拼命压制心中恨意。
“不要命也给我憋着,等我的事情完成,如果我死了,到时候你不死也得死。”
兰榭轻轻笑着,嘴角扯出很浅的、好看的弧度。
“为什么不说话?”沧渊皱着眉问,“为什么要笑?”
兰榭道:“我只是在想,还好他一直坚守本心,没被我蛊惑。”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蛊惑任积雪,不经意的心动最是致命,被自己的心困住,没法逃离。
“我看你就是脑子不正常了,一会儿说喜欢他,一会儿又说还好他不喜欢你。”沧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有错吗?”兰榭问,“喜欢为何一定要在一起,喜欢也能分隔两地遥相思念,只要还爱着,阴阳两隔也是美谈,如果他不想我,我想他就好了。”
沧渊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意思,他没体会过,只喃喃道:“……疯子。”
然后沧渊也走了。
兰榭自己下了床,身体还很虚弱,但他想出去。这里是雅苑,出去说不定可以偶然碰上任积雪,如果真碰上了,就转身躲开,若是躲不掉,就说真巧。
推开闭了好久的木门,阳光顺着门缝透进来,暖洋洋的洒了一地,兰榭看见任积雪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阳光被他藏在身后。
淡定自若如他,被一场暴雨淋的狼狈不堪。
下雨似乎是昨天夜里的事了,兰榭失去意识后不知道这场雨下到今天早上才刚停,也不知道看见他躺在暴雨中时任积雪的心急如焚,更不知道在他接受治疗的这个夜里,承受着反噬之痛的任积雪不被准许进屋看他,就傻傻的站在门口淋了一夜的雨,等了他一夜。
任积雪的衣衫还是湿的,紧贴着身体很凉很凉,看见兰榭开了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兰榭看见他唇色很白,之前从未见过他这样。手也冰凉,看上去很冷,摸上去如碰冰霜。
真巧。
兰榭说:“怎么一夜过去,我没死,你看着却像快死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