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变透明吗?魂飞魄散那种?”
“嗯,我洗。”
任积雪说“别说了……”哽咽着,难受道:“那是我的噩梦。”
“以后雷雨天,都你洗。”
兰榭便老老实实跟着任积雪出去晒太阳,再没提过。
……
事后兰榭心虚自己声音太大,怕被同住在这里的小僧听见,任积雪安慰他:“外面打着雷呢,听不见。”
于是第二天,小僧遇见兰榭到了下午才一瘸一拐从房门出来,手抚着后腰,疼得就差呲牙咧嘴。
小僧关切问道:“兰施主,您这是?”
兰榭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做了一晚,腿压麻了。”
小僧欣慰点头:“兰施主一心向佛,佛知道你打坐一夜,定也会感到欣慰。”
兰榭忽然生出罪恶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
兰榭趴在床边。
跟任积雪说:“昨晚,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任积雪说:“我给你束。”
兰榭是个讲理的人:“自然是你束,你弄乱的。”
任积雪束发手艺越来越好了,兰榭偏偏头,左右看了看,感到很满意:“不错不错,心灵手巧,快赶上碧落了。”
“碧落要成亲了。”
“是吗?”兰榭很高兴的样子,莫名有种老父亲嫁女的喜悦,“小姑娘长大了。”
六六也该到成亲的年纪了吧。
任积雪说:“她嫁的沧渊,明年春天成婚。”
“……”怎么嫁给那个混账玩意儿了,沧渊以前就老欺负她。
……
转眼又到冬,窗外又飘起鹅毛大雪。
“任积雪,下雪了。”
任积雪点头:“下雪了,你生辰是冬季,想来该到了,六六来找过,想给你过生辰。”
“六六啊,他知道个屁,早在他去魔窟之前五百年,我就不过生辰了。”他嘀咕着,“到现在已经忘了是哪天了。”
任积雪说:“有人记得。”
兰榭知道他说的是谁,“……并不会,我抹除了他所有关于我的记忆,就算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我。”
“他早就想起来了……每年你的生辰他都会来,千岁生辰的时候,他亲自熬了鸡汤……只是你喝不了。”
“是吗……”
“今年的生辰宴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就在寺外候着,他和六六来接你,问你去不去。”
“都过了千岁了……”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兰榭道:“不去。”
……
兰榭嘴硬完,却又在听说沧渊生辰要到时偷偷跟着去沧渊住的地方看他,坐屋顶上看沧渊在门口等了一整天,雪花簌簌落在两人身上,肩头堆了一小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