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墨沉舟自认无法做到。不,应该说她与这僧人是两个极端。
谁敢来欺负她墨沉舟,她是绝对不会容忍的!不说像这僧人一般不在意,便是忍字,墨沉舟生命中也不知道怎么个写法。若是她,她自会将这些凡人屠绝满门,以作震慑,然而却不代表她会鄙夷这僧人的行事。
这是个真正的好人。
最后的最后,眼见这僧人在别人的请求中,剜下了手臂上的血肉只为了给眼前的凡人做什么莫名其妙的药引,眼看着那些凡人眼中的贪婪,墨沉舟终于再也忍不住,厉声道,“够了!”
随着她的一句话,她面前的画面全数褪去,四周化作了一片的黑暗。而这黑暗之中,却是无数的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直入墨沉舟的耳中。
“既然无缘,那便罢了!”墨沉舟却是阻不住这直通神魂的佛音,冷冷地对着黑暗说道,“若是想要我成为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我墨沉舟,天生便睚眦必报!谁敢辱我,伤我,我必斩之!你们佛修,自可以唾面自干,然而我墨沉舟天性如此,别说为了一件法宝,便是为这而死,也绝无怨言!”
这一次,她却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半分别的动静,只有那漫天的佛音源源而来。墨沉舟见此却是冷哼了一声,只站在原地不再出声。
她在这里不知年月,却不知外面已然是滔天巨浪。
将掌中佛国抛给了墨沉舟,那老僧的虚影依旧在诵经,但见得无尽的金莲绽放,而那血海却是越来越少,而到最后,却是连着那些邪物一同消散无踪。直到这时,那些天戈城的修士方才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那些越氏的低阶子弟却是一副逃出生天的表情。
眼见得到了此时已然大事落定,那位方才放出了法宝的中年修士方才含笑将四周的蓝光收起,之后会同自地下而出的越氏族老,向着墨沉舟的方向而来。然而还未到近前,却被一道寒芒阻住,众人便见到眼前一面冰壁凭空而出,而不远处,秦臻却是冷冷地看了过来。
见秦臻如此,越沧海却是心中一叹,之后便向着众人飞了过来,一揖后方道,“还请各位前辈莫怪,沉舟此时正在关键关头,秦道友关心则乱,若有冒犯,还请各位前辈海涵。”
任谁都能看出墨沉舟此时正有什么大机缘,如此小心却也在情理之中。众人虽有不虞,然而却还能理解。更何况这一场变故给天戈城与越氏造成了极大的毁坏,特别是越氏,无数的子弟陨落,受创极重。而几位族老与那些邪物纠缠,也是身心俱疲,闻言便也不多打搅,却是向着越氏修士聚集之地而去。
眼见这些修士不多纠缠,越沧海却是神色复杂地看了那立在墨沉舟身前默默无声的秦臻一眼,之后便也向着族中飞去。他是越氏未来的族长,方才父亲已然算是背叛了越氏,那么此时却是需要他来出面料理事物了。心中暗暗地羡慕了能有个挚友愿意在这个时候还执意守护在身前的墨沉舟一番,然而越沧海却也知晓这也是个人的缘法了,便也因眼前无数迎面而来的问题将这份羡慕丢在了一旁。
天戈城的修士们在下方整合,墨沉舟这处却是分外的安静。秦臻本就不善言辞,而那老僧却是在血海消失之后便无声无息地盘坐在了一旁,显然是在等待些什么。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秦臻最先见到数十道灵光直掠而来,之后却是悬浮在了秦臻的对面现出了身形。就见得眼前的这些人有男有女,大多是中年老年模样,然而修为最低的却也到了金丹后期。其中一名中年修士却是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远处忙碌着的天戈城修士,之后目光便闪烁着落在了浑身金芒闪动的墨沉舟身上,显然是对墨沉舟的机缘垂涎三尺。
之后这人却是目中一闪,对着冷冷地看着他的秦臻拱手道,“这位道友,贫道汴州散修伏安,这厢有礼了。”一边说,便一边向着秦臻的方向而来。
还未等他飞到秦臻身前十丈之内,便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入骨的寒洌之意迎面而来,他定睛一看,却是一道锋利无比的剑意向他一剑劈来,还未到近前,便让他感觉到一股不敢抵御的杀意。这伏安却是面色大变地竖起了数道防御,然而却听得一阵的爆响,之后便被这一剑劈上了胸口,若不是他还另有护身法宝,竟险些被这人一剑斩成两段!
这伏安好歹也是元婴后期的修士,不然也不敢最先出头,此时拼命吞下了数枚灵丹后,望向秦臻的目光充满了惊惧,色厉内荏地喝道,“道友这是要如何?!莫非是不顾我等的善意,执意要与我等为敌?!”这人说斩便斩,便是连伏安都心生几分怯意,然而因方才秦臻并未一下便下杀手,扫视了身后还有这么多人,他便鼓起了几分勇气。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笔直地指向他的冰冷的剑尖,和那神情仿佛冰雪一般铸就的青年冷冷的话音。
“退后!”
作者有话要说:呃……师兄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