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凉,郝帅有些舒服的眯了眯眼。
楸楸把一瓶冰镇矿泉水用纸巾包住,然后让他放在脸上敷。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还真的减轻了好多。
唐楸坐在郝帅对面,用手比着教他:“最开始两天,可以用冰敷。不能太冰,稍微凉一些就可以。然后这样包着纸巾,滚着敷。”
“等到脸不肿了,就可以热敷。”
“冰敷是消肿。然后热敷是加快恢复。”
他小时候老是爱摔跤,有一次摔的有点厉害,手都摔肿了。妈妈就是这么给他敷的。
郝帅立刻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在脸上滚了滚。不再只贴在一个地方敷。
郝帅从小到大,也是第一次挨他爸的大耳瓜子,心里其实也委屈的要命。只是在家里时,为了赌一口气,强撑着罢了。
“楸楸,你说我以后学防身术怎么样?这样如果以后我爸再打我,他就打不到我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爸妈他们两个,就算不离婚,其实也不一定好。我妈干嘛非得和一个觉得她一无是处的人在一起呢?就为了让我家庭完整啊?我其实也没那么在意。”
“不过他们离婚了,我跟谁呢?”
此时的郝帅,俨然已经忘了他来到美术社的最初目的,一股脑的说到他爸妈要离婚的问题,自顾自的纠结了起来。
其实有些家长是想岔了。
父母离婚对孩子的伤害,不一定有父母没离婚,但是天天吵架大。
唐楸看出郝帅现在其实并不需要别人帮他做决定,他已经在飞速思考起来了。
只听郝帅自己嘟囔。
跟他妈在一起的话,他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耽不耽误他妈二婚。他小姨就是,因为离了婚,带了一个年纪挺大的孩子,和她那位结婚对象谈着谈着就不了了之了。这还是他妈闲话家常时说的。
还有,今天他爸妈吵架,他爸一气之下说,公司股份还有房子,都在他爷爷名下,他妈如果要离婚,整个郝家没有一分钱给她。要他妈净身出户。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妈就算不二婚,带着他,压力肯定也大。
看他爸今天和他妈吵架说的那些话,他都怀疑,他就算跟了他妈,他爸都不一定准时付抚养费。
跟他爸的话。
好处是好歹不怎么缺钱。如果他妈经济紧张了,他还能把自己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偷渡一些出去。
可坏处是,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讨厌他爸了,不太愿意和他爸一起住。
而且他爸万一再再婚,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他爸现在都能给他大耳瓜子了,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都说孩子的成长,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
那可能对于郝帅来说,今天这一上午,就是他惨痛成长的开始了。
他开始思考一些,他之前完全没有思考过的东西。比如离婚,比如二婚,比如抚养费。以及后爸后妈之类的。
而现在还没有步入这个成长阶段,以后估计也没有这个成长阶段的唐楸听着郝帅一字一句的分析,也忍不住开始有些晕乎乎的。
在眼神被带的有些迷茫的小少年即将被绕晕时,一直蹲在一旁装蘑菇,背乐谱的齐佳忽然举手建议:“为啥一定要跟你爸妈?跟你爷爷奶奶行不行?”
“你也说了嘛,你家的经济大权,还是在你爷爷手里。这说明你爷爷还挺老当益壮的。你跟你爷爷奶奶住一起,说不定等你长大了,你直接就能和你爸打擂台了呢?”
“对了,你爷爷和你爸,关系怎么样?”
完全没想到还有第三种选择的郝帅愣愣摇头:“不怎么样。我爷爷上次骂我爸,说你这德行,我怎么敢把公司完全交给你?”
齐佳一拍手:“看。”
都这样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教了吧。
郝帅虽然今天一上午,经历了一场惨痛的成长,暴风回忆起了关于自己家的点点滴滴,并且越回忆越惨烈。
可归根究底,一上午的暴风成长,时间还是太短了。他的思维还是比较单纯的。
齐佳对上郝帅那清澈懵然的眼神,同时也看到楸楸同样朝他看过来的,求知的目光,叹了声气。
再多的,她不太好说了啊。
难道要她直说,你别用父子思维来想你和你爸的关系了,你用商战思维。
c市圈子里,富一代的老一辈,见富二代不成器,直接越过去,培养富三代的,也不在少数啊。
当年甩出去的一巴掌,经年之后,终将会以回旋镖的方式,落回对方的脸上。
这交浅言深的,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这么直说,不太好。
而且谁知道郝帅现在,对他爸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没见刚刚傅洵,也只是在听到郝帅说他爷爷时,眉头稍微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吗。
如果换了是对庞嘉齐或者周廪他们,她肯定就直言不讳了。
不过这几个也不需要她直言不讳,一个个都精的跟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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