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强属于稍微犹豫些的。没有立即打电话。
同住的一些人里,同样有几个提到钱,就开始面带迟疑。
到这里时,曲强也只是稍微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一直到当天晚上,他半夜起来上厕所。
忽然注意到,厕所的灯还亮着,里面隐隐传来闷哼声。
等凑近了之后,曲强透过厕所门缝才看到,白天衣冠楚楚,耐心给他们上课的‘老师’,在晚上,都变成了面部狰狞的打手。
被他们轮流殴打的,正是白天一个说起交钱,抗拒的最厉害的人。
曲强还记得,这个人白天的时候还语气轻松的和他说:反正交钱是不可能交钱的,出来打拼,只有往家拿钱,哪有往外送钱的。只要要交钱的,就没好事儿。反正我是准备走人了,他们不高兴也没用,我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拦着我不让走吧?
现在事实证明,他们不仅是会拦着不让走那么简单。
曲强被吓得连尿也憋回去了,回到自己的床位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觉。
这时,他才完全反应过来,他是被自己那位远房表哥被骗了。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培训基地,这就是软禁!
第二天,天一大亮,昨晚挨打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曲强也不知道,是那些人在打过一顿之后,把人放回家了,还是……
但曲强不敢赌。
有了前车之鉴,他只好借口家里要帮他筹款先拖着,然后就绞尽脑汁想起了自救的办法。
楼下是那些打手住着的地方,在下层,据说还有人。
他这边弄出些大动静,估计最先找来的不是其他住户,而是那些打手。
同时门窗也是锁着的。
他想往下扔一个求救纸条,都丢不下去。
每天的垃圾篓也要检查。
最后实在没办法,曲强只能在窗户的角落处,画上了求救符号。
这是他在家时,看一个国外的小众灾难电影时,知道的符号。
这个求救符号隐蔽性强,最起码那些天天来上课的‘老师’,就没察觉出不对。
但缺点显然也很明显,同样是隐蔽性太强!
急的曲强差点就要贴在窗户上求救了。
可仅有的理智还是制止了他。
现在大通铺的这二十多个人里,已经有许多人都被洗脑成功了。
三天前,又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劲儿,想跑。最开始不是被打手们发现的,而是被同住一个屋的人举报的!
这么多天过去,如果还有人真的相信,这只是一个什么培训机构,那这人绝对是个傻子。
那些人看着是被洗脑了,其实就是被说动,准备同流合污,赚这拉人头的快钱了。
一直到前两天,他隐晦的抬头看窗户外面时,终于发现了一个支着画架,坐在路对面的孩子。
可能是因为要画画的缘故,他把周围的景物都观察的很是仔细,也抬头看了这边好几眼。
可,可这孩子他也不认识求救符号啊!
他……他可能就是单纯的画个画而已。
对于无意间发现了两个求救符号的事,唐楸最开始和两个小伙伴商量之下,还是决定报警处理。
被大家口口相传的所谓的校园特工队,也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样,看到个情况就莽莽撞撞往上冲的。
有些情况可以。有些情况比较紧急,也勉强可以。
但有些情况,随便乱往上冲,会拖后腿,伤害到求救人也不一定。
因为消息网比较广,唐楸这些年时不时的就会从各种渠道,得知某些人做的一些,需要警察叔叔去修理一下的事情。
所以,当唐楸这次再次打了一通报警电话给辖区警局,说起求救符号的事情时,警局那边,也立刻做出了反应。
只可惜,与此同时,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的曲强到底是等不及,开始了破釜沉舟的行动。
不破釜沉舟不行啊,他的拖延战术好像已经被打手上层的管理人员看出来了,逼着他这两天就要交钱。
明知道这钱交出去,不是和他们同流合污,就是打水漂,曲强怎么可能把对他们家来说这个大一笔钱交出去。
曲强也是有些莽撞在身上的。
趁着上厕所的功夫,他偷偷撬开了厕所的窗户,然后直接从厕所翻了出来。
从五楼,一路踩着空调外机,有惊无险的下到了一楼。
这时,负责看守的人终于是发现了不对,自然是要追出来。
这一追,刚好和前来查看情况的便衣警察碰了个对头。
其中一位打手显然是认识那几位便衣警察,当即心里一个咯噔。
再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些便衣警察果然不是碰巧路过,老楼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有脸熟的便衣警察在!
有些沾染这个行当不深的打手,下意识想举起手,然后往后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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