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迩见指望不上他爸,便又看向了韩风:“韩师叔,那你来打我一巴掌。”
韩风年轻时偏凶的长相会让他有些显老,但等到人真上了年纪,反而和年轻的时候没太大的变化,依旧是一身半新不旧的风衣,整个人抱臂站在那里,瞄了江迩一眼:“不打。”
“你小子想挨打还不简单,你自己来就是了。”
脑子一时有些发蒙的江迩被这么一提醒,一想,也是啊。于是下一秒,整个人毫不犹豫的就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江迩感觉自己的右侧脸颊火辣辣的疼。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一巴掌,并没有把他自己扇醒过来。
也就是说,他没有做梦。
他刚刚真的听到楸楸和那个跟他告白的混血小子说,他已经在谈恋爱了。
谈,谈恋爱了……
一旁的韩风看了江柏笙一眼:“师兄,大侄子怎么灰了?”
“噗!”
休闲会所包厢内,周廪一口冰水全都喷了出来,猛地抬头,目眦欲裂的看向江迩:“你说什么?!”
楸楸和跟他表白的人说他已经在谈恋爱了。
然后跟楸楸表白的那个混血小卷毛,还特伤心的问楸楸,是不是因为他是男生,男生和男生谈恋爱不好,所以才拒绝他的。
却没想到,楸楸却问混血小卷毛,为什么男生和男生谈恋爱不好?他就是在和男生谈恋爱啊。
他就是在和男生谈、恋、爱、啊!
周廪三两步来到江迩面前,两只手抓住江迩的衣领癫狂的前后摇晃:“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跟你说啊,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江迩被晃得翻白眼,但并不是很在意,反而半死不活的回答周廪:“我自己一个人在小公园里自言自语呢,谁让你站在我后面偷听我说话。”
偷听完,还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就算再震惊,也不能未经楸楸允许就乱传他小话,那他成什么人了。
周廪语无伦次:“你当时一个人坐在那里,拿着根狗尾巴草龇牙咧嘴的,还说什么楸楸啊……要打断腿什么的。”
打断腿、套麻袋、阿鲁巴、下泻药、荆棘沾碘伏,边打边消毒……
“你也知道你以前也是颠沛流离过的,这些年光看你画画,我就觉得你精神不太正常,那会儿又越说越吓人,我不得问清楚了,万一你真精神病了发疯伤人怎么办?”
“不对!你别给我打岔!”周廪眼神漂移了一会儿,又很快坚定回来。
放开江迩的衣领,整个人转而驴拉磨一般在包厢里转起圈儿来。
半路掉在地上的气氛骰子,都得被他一脚踢上天。
周廪此时和江迩在小公园时的状态差不多,嘴里念念叨叨的,像是魔怔了一样:“是谁?到底是谁?”
“难道是学校里的?对,八成是学校里的!”
“但楸楸平时在学校里很少落单啊!连培养感情的时间都没有,这样的恋爱谈起来,感情基础会不会出问题?”
“等等!楸楸今年才刚成年!”
如果真是学校里有人想和楸楸谈恋爱的话,除非是大一,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开始追楸楸了,不然就今年这不到一年的功夫,哪能那么快就谈上恋爱了?!
但……
该死的!楸楸那个时候还是未成年!
周廪有些灯下黑,此时整个人的思绪都朝另外一个方向一去不复返,随着分析深入,表情也越来越阴沉。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听着周廪的分析,江迩也眸色深沉的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
就这样念叨了几分钟,周廪随手一挥,桌上的酒杯和果盘哗啦碎了一地。
周廪说江迩因为小时候的事儿,说不定埋下了什么心理问题的种子,他自己还不如江迩,此时摔了一地的杯盘,尤嫌不够,焦虑的坐回沙发上,自顾自的啃起了指甲。
“是谁。”
“到底是谁呢?”
“是你吗曹彻?”
“还是你,赵彦川?”
“赵家是还没受够教训,非得一家子滚出c国才行吗?”
“郑越、张楚泽、蒋骞蒋茜、白祈安……”
周廪开启无差别扫射模式,开始一个个点名他知道的,对楸楸有意思的人(男的)。
“蒋茜是女的。”江迩提醒他。
周廪把其他女生的名字都漏了过去,没提。
周廪不满江迩打断他:“就这两兄妹最不是东西,亏你之前还看过不少乱七八糟的画。”
“蒋骞和蒋茜碰都别想碰楸楸一下,碰一下我都嫌他们脏。”
江迩知道消息的时间比周廪要早一天,这一天功夫的沉淀,此时便突显出了他的冷静:“那应该不是他们。自从上次宴会时,他们在你和元韬面前说漏了嘴,蒋骞现在见了你不还腿打颤?”
“而且,我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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