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知道六小姐经常去方家玩,也放心,嘱咐一句,“早点回来。”
林沉畹坐上方家的汽车,女佣坐在她旁边,小声说:“少爷给老爷和太太跪着,我出来这功夫跪了快一个钟头了,太太很着急,没有办法,让我来找六小姐去府上劝劝少爷,少爷八成能听六小姐的话。”
林沉畹以为方崇文回家做父母的工作,没想到方崇文这么极端的举动,方崇文为了自己这么做,她挺感动的。
到了方家,一进客厅,林沉畹就看见跪在地中央的方崇文,没顾得上跟方父母问好,快步上前,“崇文哥,快起来。”
方崇文惊讶地看着她,“畹妹妹,你怎么来了?”
林沉畹也顾不得方家父母在,往起拉方崇文,“崇文哥,你先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方崇文这才站起来,他的腿跪时间长了,起来时,身形踉跄,旁边的男佣赶紧扶住,林沉畹看了只觉得心中很难过,眼泪差点掉下来,当着方家父母,忍住。
方父长叹一声,“小畹,不是伯父固执古板,实在是这件事不能答应你们,小畹,你明白事理,伯父也有难处。”
林沉畹小声说:“伯父,我明白,为难你和伯母了。”
方老爷朝太太使了个眼色,方太太看看儿子和林沉畹,跟着丈夫离开,佣人们都出去了。
方崇文生下来没吃过这么大的苦,跪了一个多钟头,膝盖生疼,双腿不听使唤,林沉畹扶着他,“崇文哥,你坐下。”
客厅里人都走了,就剩她们两个人,林沉畹蹲下,“崇文哥,我替你揉揉。”
方崇文把她拉起来,“畹妹妹,没事,一会就好了,你不用担心,你坐,畹妹妹。”
林沉畹跟方崇文对面坐下。
方崇文愧疚地说:“畹妹妹,我真没用,说服不了父母。”
“崇文哥,你别太为难方伯父,是我们要求不合理,我这几天想过了,我要走了,连累方家,我于心不忍。”
方崇文一把抓住她的手,“畹妹妹,你偷偷跟我走,不告诉任何人,我有一些钱,我走时家里给我带充足的钱,我们到国外足够生活。”
林沉畹想想,这个主意未尝不可,她偷着走了,没人知道她去哪里,方家没有责任,也就追不到方家头上,林家人着急,最着急的恐怕是伯父,等到了国外,过半年以后,她来信告诉他伯父,报平安,伯父或许能原谅她。
但是,偷渡,有许多问题,不是简单的事,幸好现在出国不要什么手续,她偷偷带上证件,人不知鬼不觉,瞒住林家人,如果走漏风声她就走不了了。
还有两个月,这期间她应该小心行事,不能露出任何马脚,想通了,她露出笑容,“崇文哥,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这段时间不来方家补习英文和法文,反正如果出去后,有崇文哥,我不怕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
方崇文高兴地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说:“畹妹妹,说定了,你不告诉家里,我也不告诉我父母,就说我想通了,我先出去,等你中学毕业再去找我。”
她们说好,这段时间她不来方家,以免大太太怀疑,如果大太太听到风声,会千方百计阻止破坏,如果陈道笙知道,就更麻烦了。
方家的汽车送她回督军府,方崇文送到方公馆门前,要跟车送她回家,林沉畹悄声说;“崇文哥,别忘了我们约好的。”
方崇文明白,没坚持送她,两人约好这段时间表面疏远,有事到学校见面联系。
督军宅邸的小洋楼,主卧房里,大太太接过林云鸿脱下的铁灰色军服,“云鸿,陈总理走马上任后,大刀阔斧,施行新政,力度挺大。”
林云鸿往椅子里一靠,“今天接待北平来人,陈总理颁发政令,严禁鸦片,陈总理亲派人到各省监督禁烟。”
五月天热了,大太太屋里窗户开了半扇,拿起桌上的扇子,替丈夫扇了两下,“现在私贩烟土猖獗,是应该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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