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的中途,服务员将孟仁律要的酒拿来了,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喝了酒,气氛变得更加欢快,温顽酒量不差,但容易上头,虽然不晕,可脸变得通红,说话的音量升高,兴致更佳。至于紧张拘谨,喝下第一口酒以后就立刻抛到九霄云外。
跟孟仁律呆在一起时,她的心情变好不少。
……
17座。
一个皮肤雪白的女人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凝望着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灯火,摄入眼中。她的双眼如同她的长发,她穿的长裙一样黝黑,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她的双眼中,没有一丁点反光,瞳孔是纯黑色,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
是一汪没有月光的深夜里的湖水。
“小姐,您点的酒到了。”服务员紧张地将酒瓶打开,给她倒了一杯。
女人轻声道谢,她的声音也与她的容貌一样娴静。
“不客气。”服务员新来不久,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第一次看到这样美貌的女客人,他的心里砰砰直跳。虽然他并不敢期待有怎样的艳遇,却很希望能够借着给她倒酒的机会,帮她服务的机会,悄悄地,多看她几眼。
“你帮我送一瓶酒到13座。”女人忽然吩咐,“不用告诉他们是我要你送的,账单结在我这。”
“是。”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答应,看着女人用她青葱的手指在酒单上指出她要的那瓶。
他迅速离开了。
女人抬起头,朝着13座那对甜蜜微笑的男女望去,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
13座。
“我不经常喝酒,也不会品酒。”温顽又喝了一口,“我得跟你学学,你确实很懂这个。”
“每个人有自己喜欢的口味,只能说,我的喜好对你的胃口。”孟仁律也喝了不少,但他酒量明显也不差,而且并不上头,眼神看起来仍旧十分清明。
“你这样说话听起来有点撩。”
“是吗?”孟仁律失笑,“我得再说一遍,就算这样想,很少人会直接这样跟我说。”
“我想帮你纠正,你做得太明显,以后再撩人,很容易被发现的。”
“万一我就希望被发现呢?”孟仁律亮晶晶的眼珠盯着她。
温顽动作一顿,顿时大笑两声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喝酒吧。
“我再帮你倒……哎?”孟仁律拿起酒瓶却发现空空荡荡,“喝完了?”
“这么快?”温顽也相当惊讶。
这是没开封的一瓶酒,并不是袖珍装,容量不是家庭装那么惊人,但也相当可观。
没想到一边闲聊一边喝酒,居然不知不觉就喝光了。
“再来一瓶?”孟仁律提议,“我在这里放了不少酒。”
“不用啦,再喝我可就回不去了。”温顽赶紧拒绝。
最重要的是,她明天还得上班。
想起来真是尴尬,今天周二,特意请假本来是为了参加邓艾青的葬礼,谁知道在葬礼上发现那种事,最后草草结束,她还跑来跟人约会——不对,这叫约饭。
明天见了蒋科长,她都怕自己心虚。
“那就不喝了,先吃东西。”孟仁律并不强迫。
温顽点点头,突然有个服务员走过来说:“有位客人给你们送来一瓶酒。”
“啊?”温顽疑惑地将酒瓶拿到面前看了一眼,先看酒精含量,“这酒度数很高啊!”
“这种酒就是……哎算了,你不适合喝。”孟仁律问服务员,“是谁送来的?”
“抱歉,对方不愿意透露。”
“那就请帮我送回去吧。”孟仁律将酒瓶放回服务员的托盘上。
“啊,可是,这……”
“谢谢。”孟仁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非常坚决。
服务员只好垂头丧气地端着酒离开。
“是你朋友跟你开玩笑吗?”温顽问。
“也许是吧。”孟仁律的笑容十分神秘,“所以我开个玩笑送回去。”
“那可真是意想不到。”
“你说话的语气再激动点我就信你在捧场了。”
“嘿嘿。”温顽本能的笑声不慎暴露本性。
幸亏孟仁律只是报以同样愉快的笑容,并没有表示任何讶异。
简单来说,这场饭吃得宾主尽欢。
温顽看看时间有够,正在心里筹谋下一个活动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