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纠结地抬脚出了院子。
今儿中午带拂晓溜达回来,她看了一眼周二做过的试卷,好家伙,就三个叉叉!回来做饭的间隙她算了一笔账,如果按照这个情况,她和她家老周估计至少得给周二这个死孩子九块钱!
九块,这可是一个月的家用了。
那身裙子的钱,加上这九块,如果不动存折里的钱,她得再找个活儿,不然家里下半年就不用吃肉了。
被留在家里的周妍满腔愤懑无法发泄,真想甩下狠话收拾了东西走人。可也知道,若是这次她就这么走了,以后想来这边儿都是妄想。
牛翠放下周妍这个侄女的事儿之后,心里敞亮得不行。儿子还小,不用她操心婚事,现在连周二都认真学习,她着实没啥可烦心的了。
笑呵呵地进了林微那小院儿,就见她儿子和林微拂晓正围着什么摩拳擦掌。
走近了一瞧,乐了。三人围着一大坨泥巴,面前放了本翻开的语文书,正揪了泥巴比对着上面的图案。
“诶,你们这不是欺负晓晓么?”牛翠看了一会儿,出声鸣不平,“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你们的脑子和手指头好使?”
“妈,你没看清楚,就先别说话了。”周二抬头,看了牛翠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我们比过一轮了。”
为了公平起见,他们每次揪出来的泥巴都是一丢丢。像拂晓这么小的孩子用着最趁手,他和婶婶是占据劣势的好么?
牛翠见他们开始动手,仔细看了一会儿,惊奇地“咦”了一声,还别说,这小丫头手指头还挺灵活。
拂晓抬头,见是牛翠,眯眼冲她笑了笑,又从那一大坨泥巴上挖了一块,也不管什么形状不形状,很是有主意地摆弄着。
看不是他们比赛的东西,林微停下来,凝神看了一会儿,回头朝身后瞅了瞅,迟疑道,“晓晓是在做花瓶?”
她身后,是一个广口罐头瓶子,里面插着今天中午拂晓和牛翠带回来的月季花和小野花,挤挤挨挨的一束,看起来很是热闹。
“嗯?”拂晓抬起头,顺着林微的视线看过去,歪了歪头,又瞅瞅自己手里的,眨眨眼,鼓了鼓腮帮子,“不是花瓶。”
见林微没开口,她撅着小嘴,认真道,“碗。”
给爸爸做的碗。
“碗?”林微看了看她,麻溜闭上了嘴。行吧,她说是碗就是碗吧。
只是这……都快捏成一个迷你水桶了好么?大约不是饭碗,而是饭桶了。
想想,林微还是站起身去了厨房,不多会儿,拿了个碗出来,放到她跟前,“好好看看。”
拂晓呆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捧着碗看了好一会儿,出人意料地把碗扣在了那一大坨泥巴上,等压出一个碗的大小,才寻求帮助,努力表达着让林微帮她把那一坨抠出来的意思。
林微把旁边的泥巴扒掉,用周二的直尺,按照要求给她抠出来碗压出来的形状。
看着她把那形状又放进碗里,小手把中间多余的泥巴抠出来,一个碗的形状慢慢成形,林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