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懿行却是没说话,只勾唇笑了笑,离开栏杆向通道的终点迎了过去。
快速走出通道之后,符晓向行李车一丢,“嗷嗷”地冲过去,隔老远就开始起跳,整个人都飞扑过去,一把搂住了沈懿行!
沈懿行赶紧接住了符晓,因为正是夏天,大家都穿的少,沈懿行觉得手下软软的。
“懿行……我回来啦。”
“嗯。”
“以后都不走了。”
“我记住了。”
“那个……”符晓说,“懿行,碰……碰碰鼻子好吗?”
“嗯?”
“不可以再亲了……所以……碰碰鼻子……”
沈懿行笑了,说:“好。”
说完,沈懿行抬起了符晓的下巴,并且将额头抵住了对方的。沈懿行的睫毛很长,忽扇忽扇,符晓觉得似乎两人的睫毛似乎能缠在一起。
而后沈懿行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因为距离太近,符晓看不清楚沈懿行的眼睛,只觉得在一片模糊当中有道极为明亮的光。鼻尖被拂过,口唇处能感受到对方轻吐出来的温热呼吸,他们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仿佛再也不会被海分开。这样的亲昵,让符晓终于彻底心安了。
十来秒钟之后,沈懿行放开了符晓。
“符晓,”沈懿行说,“你变得漂亮了。”
“嗯?”符晓说,“和以前没啥区别啊?”
“有。”沈懿行笑了笑,“会打扮了。”
“是吗……?”好像是的。班里法国女生都很精致,符晓成天跟她们混,化妆水平和穿衣水平全都有了巨大的飞跃。因为法语项目里根本没有中国人,符晓便常常和几个法国人在一起。法国女孩十分友好,从来没排斥过符晓。不论是参与课堂讨论还是做小组作业,符晓都觉得很自在。平时逛街买东西也都在一起,就连去其他国家玩,那几个姑娘也会主动询问符晓是否要同行。
沈懿行接过了符晓的车,说:“走吧,去你新房子。”
“好哒。”
符晓去法国前将房子退租了,东西全都放在沈懿行那,这次回来之前,她拜托沈懿行把她重新看房,而后租了一个离佩兰较近的——她还是想回到佩兰,而佩兰也十分欢迎她。
沈懿行两只手推着推车,走了几步,突然对符晓说:“来挽着我。”
“嗯?”
沈懿行动了动胳膊。因为推车,他没法牵符晓,于是便让符晓挽着他走。
“嘿嘿……”符晓了然,上前两步伸手握住了沈懿行胳膊肘。
他们就这样一路紧靠着,乘电梯下到了停车场,又一路走到了沈懿行停车的区域。
符晓猛然之间发现,沈懿行的车有点旧了。就在两年之前,他的车还是崭新的,有新车独有的光泽,此时却不是了——原来,他们已经交往这么久了,然而,真正的约会却没有几次。
沈懿行将其中一个箱子提进了后备箱,另一个则是放在了后座。符晓的两个箱子太大了,后备箱根本无法将它们全部容纳进去。放置好行李后,沈懿行提符晓打开副驾车门:“上车吧,回‘家’了。”
“好哒好哒……”符晓全身放松地摊在副驾上,“终于是回来了……在法国成天跟打仗似的……”
“有用么?”
符晓想了一想,很肯定地说道:“有,而且还很大。”
“那就好。”
“懿行,”符晓说,“独立拿下竞标……不会很远了。”那个时刻说明,她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她成为了一名成熟的调香师,而不只是跟在老师后边傻头傻脑地学、虽然年龄不小但总不能独当一面。同时,她也作为一个不再幼稚的人,有了与沈懿行在一起的资格。
符晓也参加过几次竞标,知道获胜的标准是什么,她认为凭她目前的水准,可以足够拿下很多的项目了。
沈懿行说:“……嗯。”
符晓又想起了那条“男神”微博,问沈懿行:“你的动物实验结果真的好到炸裂了吗?”
“‘好到炸裂’太夸张了……不过的确蛮幸运的。”这种事情很看运气,不是努力就有结果。
“药效药代都还不错?”药效,顾名思义,药物效果。药代,指的则是药物代谢,研究药物在生物体内的吸收、分布、转化和排泄等过程,比如透过肠息膜进入血液的比例、在血液中的稳定性、各个时段在肝脏中的稳定性、代谢以及排泄过程、药物毒性……然后建立模型,模拟药物在人体中发挥作用的全过程。
“嗯,对。”沈懿行难得地又笑了笑,“在大鼠、小鼠、食蟹猴身上进行的实验都还算挺顺利的。那个加州大学的细胞生物教授非常有经验。”
“申报临床实验了吗?”
沈懿行深深地看了符晓一眼:“刚申。”找化合物,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动物实验,用了两年零三个月。
“那……那……”符晓的脸红了,“你这边也快了,是吧?”当初的约定是,等沈懿行公司拿到临床批件,将一直想制的药制出来了,他们便在一起——沈懿行的打算是,拿到批件之后,便将技术卖掉,剩下的交给别人做,因为嘉懿并不具备做临床试验的能力。
沈懿行抓过了符晓的手,十指相扣,用力地捏了捏,“是啊。”
“……”符晓没有说话。她心里想的是:各自为了目标努力了31个月,如今真的马上要在一起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符晓突然想起了一位诗人曾说过的一句话,叫作“我最大的悲哀,就是永不知足,以及永无止境的流离”。
而她与沈懿行,在“不知足”的道路上,是结伴而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