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自己的孩子。
“喂?杨姐?”梁老师终于打通了电话,她迫不及待地向这位代课的老师说出了这件事。
然后梁老师放了扩音。
“啊?我是在外头的课桌上拿的铅笔,我以为是学校的,是姜堰同学的吗?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我负责任……”这位老师说了一串话,但所有人都没听她后面在说什么了。
这确实是场误会,小墩儿的眼睛还是红的。
姜堰的父亲推了推姜堰的后背,姜堰慢慢地走到了小墩儿的面前,他伸出自己的手,别扭的转过头去,轻声说:“对不起。”
第32章豪门爱恋(9)
事情得到了解决,在确定是误会之后两个孩子互相道歉,这事儿也就算完了。小墩儿被颜许拉着手离开了培训学校,一路上低着头,也没说话,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里头。
小墩儿的脑子里一次又一次的重播着刚刚姜父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姜堰的那一巴掌。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某些人甚至认为,自己的孩子,就算杀了也不关别人的事。
他们不把孩子当人,而是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但是话也不能说死了,如果自己的孩子走上了歧途,做了违背道德和良心的事,估计脾气再好的父母都忍不住。
至少颜许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小墩儿和蛋蛋以后成了坏妖怪,估计颜许自己也不能轻描细写地让事情就那么过去。
颜许没让姜家夫妻赔偿,他带着小墩儿去同一层楼的便利店买了酒精消毒,又买了纱布将伤口裹起来。可惜颜许的手法不好,明明只有一个小口子,结果被颜许处理的像是刚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
“你们没去吃饭?”颜许看着景其琛和蛋蛋等在这栋楼的大门口,蛋蛋骑在景其琛的脖子上,看见粑粑和鸡哥哥出现之后挣扎着跳了下去,小跑到小墩儿面前。
估计是伤口被处理的太吓人了,蛋蛋都不敢去碰鸡哥哥,只能用嘴轻轻地吹了吹伤口的位置,小声说:“飞飞,蛋蛋吹吹,痛痛飞飞。”
小墩儿在看到蛋蛋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他似乎觉得身为一个男子汉自己竟然这样不坚强,于是拉住了蛋蛋的手,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语气坚定地说:“哥哥不痛的!哥哥是男子汉!”
“男子汉!”蛋蛋仰头看着小墩儿,眼睛里就像充满了星星,一眼望过去满满都是崇拜。
景其琛摇头:“蛋蛋不放心,说要等你们出来才去吃饭。”
蛋蛋配合地点头。
晚上还是去吃的火锅,不过是农家火锅,有玉米饼,杂粮馍馍和窝窝头,两个孩子吃的心满意足。蛋蛋被辣的眼泪都出来了还在不停的吃,尤其喜欢吃肉,都不怎么挑蔬菜。
景其琛都怀疑蛋蛋是变了异,饮食和生活习惯跟凤凰没一点相似。
谁能想想凤凰会甩开膀子吃火锅的?还无肉不欢?
蛋蛋一直流着泪,可是颜许一旦移开他的碗他就会去揪粑粑的衣摆,让颜许把碗还回来。
小墩儿不怎么吃红锅,他怕辣,只能挑汤锅里的蔬菜和面皮,比起杂粮馍馍和窝窝头,他显然更喜欢吃玉米饼。
吃完晚饭天就完全黑了,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这座城市的路灯做成了灯笼的模样,路灯之间用小灯笼串联,有时候风稍微大些,灯笼还会轻轻摇摆。算得上是城市一景,广场上的小摊贩支起了摊子,羊肉串和小吃的香味飘散出来。
散步的附近居民成群结队的过来喝夜啤聊天,十分热闹。
本来已经吃饱的蛋蛋和小墩儿闻到味道之后同时用两双卡姿兰大眼睛盯着景其琛,孩子的直觉总是很准的,他们感觉得到景其琛比颜许好说话得多。
果然景其琛坚持了五秒后缴械投降:“去吧,想吃什么跟叔叔说。”
颜许叹了口气:“别总惯着他们,晚上吃多了不消化。”
“消化的!”蛋蛋拼命强调,“粑粑,蛋蛋能消化的!”
小墩儿也帮腔:“我也能消化!我能吃好多!”
颜许最后只能看着蛋蛋和小墩儿手拉手去买零食,或者站在羊肉串的摊前摸自己的小包包,里头放着颜许偶尔给他们的零花钱,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花用,所以存下来了不少。
对孩子来说也是一份巨款了。
景其琛和颜许就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头。
“我去买瓶水,你看着他们。”颜许对景其琛说了一句,然后去了附近的奶茶店买水喝。
景其琛点头,他和两个孩子保持着一定距离,虽然颜许让他把孩子看好。但他却想看看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或是不认识的坏人,蛋蛋和小墩儿会怎么办?作为妖怪,天真可不是一件好事。
夜市很乱,人头攒动,总有人想来做点无本买卖。扒手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喝的颠三倒四的醉汉是绝佳的下手目标。但是除了扒手,也还有别的从事见不得光的行业的人。
比如站在拐角处的女人——她快五十了,但是像是七十岁的,看着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眉角弯弯,似乎在悠闲的乘凉。她手里摇着一把蒲扇,穿着简单,看起来家庭情况不是很好,衣服上还有补丁,只是如果仔细观察,她那长长的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的金链子。
“张姐今天还没开张呢?”和她差不多打扮的中年妇女凑到她跟前,两年像是一对孪生姐妹,着装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被称为张姐的人冲跟她搭话的女人说:“看见那两个小孩没?我一个人抱不住,分你一个,别说我遇到好事不想着你。”
“我要小的。”女人讨价还价。
张姐骂道:“姓杨的,别蹬鼻上脸。有的拿就不错了,我先发现的,当然我先选。”
杨老太冲地上吐了口浓痰,慈眉善目的表情在一瞬间消失,恶狠狠地说:“行!”
蛋蛋正流着口水看摊主烤羊肉串,烤羊肉串的青年是个少数民族,只会用普通话说简单的日常用语。本地居民说话的声音如果稍小一点,他甚至都听不明白,不过脾气很好。喝醉酒的醉汉为了几块钱斤斤计较的时候,他都不会太较真。
“要几出串?”青年询问眼前这个小孩子,有点好奇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夜市上。父母也是心大,他用不流利的汉语说,“你爸妈呢?”
蛋蛋此刻眼里只有肉肉,他比出自己的三根手指,恍恍惚惚地说:“蛋蛋要五串!”
估计家长也没走远吧,可能过几分钟就来了,青年用余光关注着蛋蛋,一滴汗水滴落在了地上。等青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老人家双手环抱住了这个孩子,准备把孩子抱起来。
“喂!”青年喊道,“你是这孩子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