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凭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棉棉,你过来,你姐姐情况怎么样?”
棉棉沉吟了一下,欠了欠身子道:“回爹爹的话,姐姐的身子虚弱,大夫说恐怕难以活过二十岁。”
这并不是棉棉恐吓自己的父亲,而是确确实实曾有大夫说过类似的话。
苏苒苒貌似是从出生时候身体便虚弱,棉棉也知道一点点,以前大夫貌似还说,要让她身心都愉悦,大概便能活的长久一点。
苏凭在客厅踱步,有些焦急:“这可怎么办啊。”
棉棉想了想,“爹爹,是因为婚事的原因吗,姐姐可是接到圣旨的时候便已经晕了一次了。”她故意的多说了一次,反正屋里的那些丫鬟也不会提这个事情,而苏凭也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去关系,都去询问。
苏凭有些懊悔。
虽然对于自己的女儿喜欢穷书生觉得很丢脸,生气,可就算是生气,苏凭也没想过要自己的女儿去死。
他没有想到,就一道圣旨,一份婚事会让自己的女儿这样。
棉棉看着着急的父亲,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爹爹,女儿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苏凭这会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直接道:“说吧,但说无妨。”
棉棉笑了笑:“皇上的圣旨是不是只说了让苏家小姐与左丞相成婚,可并没有说是哪位苏家小姐不是吗?”
闻言,苏凭眼眸一亮,对啊,圣旨上面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哪一位。
只不过,世人都知道,苏家大小姐温良贤淑,苏家二小姐刁蛮任性。
棉棉看着自己爹爹的眼神,也大概是明白了他眼里的含义。
自己确实是有些刁蛮任性,也确实不是圣旨上说的那位贤淑温和之人,可这会也没别的办法了。
棉棉不在意的看着自己的爹爹:“怎么,爹爹难道觉得女儿说的不对吗?”
苏凭噎了噎,看着自己女儿的神色,倒是不忍心打击她了。
不过他想了想:“你姐姐不愿意嫁给那位丞相,你倒是愿意?”
棉棉准备好之前便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女儿不像姐姐那样,有自己喜欢的人,女儿只希望能找一个可以护着自己的人便好。”
说着说着,棉棉觉得自己都要被自己肉麻死了。
闻言,苏凭思索了一下:“你容我想想,先回去吧。”
“好的,女儿先退下了。”棉棉欠了欠身子便往外走着。
回自己宅院的路上,小环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小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位左丞相啊,据说他很坏的?”
棉棉脚步一顿,“怎么坏了?”
小环想了想,之前自己听到的那些市井流言:“据说这位左丞相曾经以一人之力,说服了来犯的敌军,那还不是一肚子的坏水了吗?”
棉棉竖着手指摆了摆:“不不,这证明人家聪明。”
小环忍不住跺了跺脚:“哎呀,我的小姐呀,可你都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子你就嫁吗?”
闻言,棉棉勾了勾唇角,指使着棉棉靠近自己:“过来跟你说个事情。”
等两人说完之后,棉棉没管自己丫鬟不赞同的眼神,只低声训斥道:“还不快去准备。”
小环瘪了瘪嘴,一脸委屈:“是的,小姐。”
看着退下去的丫鬟,棉棉无声的弯了弯唇角,没见过自己可以主动去看一看呀,是不是这位丞相当真如传言那边,英俊潇洒。
敌不动我动,敌不来,我便去。
棉棉信奉着这样的理念,既然那位丞相不来尚书府,那棉棉便主动出街,去看一看这位常在大街小巷体察民情的丞相,是不是正如大家所说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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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阳光洒落到院子里。
透在一旁的树枝上,倒是留下了些许斑驳的暗影。
春日里开的正盛的花儿在院子里娇艳的摇摆着自己的身子,后院的小门处,有两位清隽但瘦小的公子正躬着身子,观察着四周动静,而后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后院的红色小门,偷偷摸摸的出去了。
后院的门正对着的是霜月国正热闹非凡的大街,棉棉深呼吸了一口,扯着还在发抖的丫鬟直接大摇大摆的往街上走去。
小环颤颤惊惊的回头看了眼:“小姐,我们这样出来真的没事吗?”
棉棉拍了拍他的脑袋:“叫我什么的?”
小环立马改口:“少爷,我们这样出来不怕被老爷责罚吗?”
棉棉刷的一下,把自己刚刚带出来的折扇划开,给自己扇了扇风,完全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
“放心吧,我爹爹这会正被姐姐的事情烦着呢,不会注意到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