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待林昱落地时,那门已缓缓打开了。
林昱不禁道:“原来这剑就是开门的钥匙。”
贺汀州“嗯”了一声,靠在墙边轻咳了几下。
许风心中一跳,忍不住向他望去,却听沈意叫道:“宫主大病未愈,如今又添了新伤,你们也不让他歇一歇。”
楚惜推了他一把,道:“就你会关心宫主么?快走!”
这时石门已完全打开了,门后是亮堂堂的一间石室,墙上点着长明灯,地上却尽是金银珠宝,乱七八糟的撒了一地,俯拾皆是!
那珠光宝气晃得人眼都花了,楚惜叹道:“极乐宫的藏宝之地,原来竟是真的。”
贺汀州说:“这不过是第一间石室。”
说完也不去看那些黄白之物,只继续往前走去。在场的人中并无一个贪财之辈,便也都跟着走了过去。
石室的尽头处却分出了三道石门,分别画着进来时所见的三面神像,仍旧是当中鬼怪,两边各是一个美人。
林啸问:“该走哪一道门?”
贺汀州将三道石门都看过一遍,说:“我也是头一回来此,看来只能听天由命,随意选一扇门了。”
林啸沉吟不语。
贺汀州就说:“还是林庄主来选吧。”
“也罢,那就走中间这道门。”
贺汀州咬破手指,将血涂在画中那鬼怪的眼珠上,过不多久,这扇门便也开了。
众人鱼贯而入。
这条暗道要狭窄得多,仅容一人通行,贺汀州自然走在最前面,后头紧跟着许风和楚惜等人,林氏父子则落在了最后面。
走了一段路后,贺汀州忽然问:“楚惜,若我记得没错,二十年前叛出极乐宫的那个堂主……应当跟你一样姓楚。”
许风吃了一惊,过了许久,才听见楚惜的声音响起来:“不错,她的确是我嫡亲的姑母。”
黑暗中看不清楚惜脸上的表情,只听他一句一句道:“当年姑母逃离极乐宫之后,前任宫主雷霆震怒,连我爹娘也受了牵连。所以后来宫主见到我时,我已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贺汀州似乎并不觉得惊讶,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跟林庄主扯上关系了。你也练了那门邪功么?”
“怎么?宫主是想试我的武功?可惜此处暗道太窄,恐怕施展不开。”
贺汀州便道:“看来是练了。”
楚惜也不否认,半真半假道:“宫主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我若没有一些本事,如何能留在你身边?”
正说着话,一直被楚惜挟持的沈意脚步一顿,“哎呦”叫了一声。
楚惜踢他一脚,骂道:“你嚷嚷什么?”
沈意委屈道:“我踩到一块石头……”
话音未落,已听得头顶上传来隆隆巨响。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道石门正徐徐落下。
楚惜恰好站在那石门之下,忙扯着沈意避了开去。不料这道石门刚落到一半,隔着几步之远的地方,又有一道石门落了下来。
楚惜这才明白过来,叫道:“不好,是这小子触动了机关!”
暗道里顿时乱成一团。
头顶上不断有石门落下,且一道连着一道,速度越来越快,许风被推搡着踉跄了几步,见贺汀州伸过一只手来,在他胳膊上一扯,紧接着又收回手去,低声道:“快走!”
许风没有应声,只管跟着他往前冲,一路上连回一回头的功夫也没有。
好在众人皆是习武之人,虽有人中了毒使不上内劲,但脚程都不算慢,总算没有性命之虞。只是一开始许风还能听见慕容飞的叫骂声,到后来就只剩下石门落下时轰鸣声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原本狭窄的暗道渐渐变得开阔起来,接着就见眼前一亮,却是又进了一间石室。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最后一道石门落下,四周终于又恢复了安静。石室里点了长明灯,许风借着那光芒一看,才发现进了石室的只有他、贺汀州、沈意和楚惜四人。
楚惜的剑倒一直架在沈意脖子上。他靠墙而立,环顾一下四周,问:“其他人呢?”
“应当是被石门拦住了。”
楚惜转了转手中剑柄,说:“宫主真是好手段。”
贺汀州面上滴水不漏,笑答:“选这条暗道的人是林庄主,误触机关的人是沈意,同我有什么关系?”
楚惜轻哼一声,问:“现在石门关上了,我们怎么出去?”
“想必有其他的路可走。”
贺汀州拿火把一照,众人才看清周围的情况,石室里空无一物,除了进来的那道石门外别无出口,只四面墙壁上绘着壁画,与湖底地宫的石室颇为相似。
许风走近了细看,见墙上画的也是祭祀的场景,不过祭的是那尊一体三面的神像。他正想去看下一幅画,却忽觉背后一凉,一只冰凉的手掌抵住了他的后心。
“别乱动。”楚惜冷冷道,“我掌力一吐,便可取你性命了。”
许风僵着没动。
贺汀州离得不过几步之遥,这边变故一生,他便转回头来,瞧了一眼被楚惜制住的许风,问:“楚堂主,你这是何意?”
“你们三个对付我一个,我可太吃亏啦。”楚惜一手持剑抵着沈意的颈子,另一手则抓着许风的后背,道,“这两人之中只有一个能够活命,宫主向来多情,不知你会选哪一个呢?”
沈意眼泪汪汪,一个劲地叫:“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