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能住人?”李年顺声音洪亮,没什么表情。
这样的他,让身边的几位心里都打颤。
纷纷猜测,孙娟这二婚老公,到底是啥来路。
穿的西装都掩饰不住那一身的腱子肉。
不意外,挥动一下胳膊,估计得打三四个。
真的是好人?
孙娟拍拍他的手臂,“我很少在这里住,以前不这样的。”
春兰婶儿看着孙娟,想到当年她的模样,再看看现在。
不得不说,现在的孙娟,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孙玉秀打量着四周,说不出的感觉。
她对这里是有印象的,却也模糊了。
曾经的经历犹如地狱,大概是大脑保护机制,让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在刻意的遗忘。
如今再次回来,那些记忆犹如潮水般涌来。
这些记忆并不美好,她不愿意接受。
方云刚的遗体,就摆在堂屋临时搭建的灵堂内。
村里有本家的人帮忙处理。
“叔,出两万块钱,帮他好好办一办吧,够吗?”
村支书道:“够了,两万能办的风风光光的。”
李年顺听了,觉得这也太夸张了。
当然,墓地不需要买,村里有自己的地方。
而且也不需要请丧葬公司,村民多是本家的,丧葬大事儿都会帮忙,这是人情世故。
除了一些需要置办的东西,再请一顿饭,最后还能剩下一些。
孙娟没有给聂扶摇打电话。
她心里很清楚,聂扶摇根本就没把方云刚当做亲戚看待。
不奇怪,她也没把方云刚当人看。
曾经受过的苦,即便是罪魁死了,也无法抵消。
她曾经的确是软弱无能不假,可这也不是方云刚欺负她的理由。
没人敢来找孙娟母女的晦气。
只因她们母女身边有一位“凶神”。
任谁看到李年顺的第一眼,都知道这人不好惹。
葬礼办的很热闹,本来方云刚就不是个让人惋惜的主儿。
停灵后,送到山里和方老太做了邻居,随后请了县里的流动饭点,在村子里办了一顿流水席。
一切结束,天边已经染上夕阳。
“叔,这房子没法住人了,我和秀儿的户口也不在村里,以后这房子你们愿意拆掉就拆掉,我们也不插手,也没我们的份儿。”
村支书点头,“老年式的房子建的都听结实的,没有偷工减料,这里就是屋顶塌了,修修还能住,等看看村里谁要吧,还能省点工料钱。”
“行,您看着办。”
他们没有在村里过夜,找了村里的一辆三轮车,把他们送回了县里宾馆。
当然,给了人家油钱和辛苦钱。
“这里总共还剩下93万。”
孙娟拿出那张存着,对李年顺和秀儿道:“我准备把其中的六十万给丫头……哦,就是扶摇。当初卖房子的钱,是我应得的。可要是没有那笔钱买房子,我也拿不到。现在钱有了,得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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