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上的细柄白玉兰簪往长锁的孔钻去。
钻研磨动了两下:“啪嗒”锁开了。
慕瑶将发簪插进发间,鄙夷的看了一眼毫无技术含量的长锁,这种小儿科的锁,顶多骗骗外行人。
大大方方的从屋中走出来,杂乱的殿外没有一丝人烟,看来这一处地方荒芜了好一阵子了。
慕瑶转身将锁按照原位锁好,此时天色将近黄昏,趁着太阳下身之前回来即可,那个称作月奴的侍女,一般都是在天黑之前将饭菜放在桌上。
偌大的宫中也不知道又是过了几日,玉琪禅也没有出现找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被青青给拦截住了。
慕瑶的确没猜错。
在慕瑶与南逸骁的一天一夜里,玉琪禅他们整整也找了一天一夜,他很怀疑是青青所为,可是这么多年的友谊和交情,实在是不好去将这怀疑质对向她。
青青也把捏住了玉琪禅这样的弱点,哭丧着脸只是表示不知情,无奈之下,只能是出动所有人去找慕瑶和南逸骁。
金碧辉煌的大殿,石壁壁上雕刻着秀丽的山水,璀璨明珠在石墙上熠熠生辉,宽敞的地上铺满素雅的波斯暗纹的绒毯,玉琪禅在绒毯上走来走去,温润的脸上落满了焦躁:“你说阿瑶他们会不会有事?”
青青以手撑着下巴,淡定从容的脸上没有焦急,她修长的指尖执起案桌前的青杯,缓缓抿了一口果子酒,许久才缓缓出声道:“当然不会有事,只是琪禅,我很好奇若是南公子不见了,只剩下了阿瑶姑娘,你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呢?”
玉琪禅不明白青青为何突然问这样暧昧的问题,只是当她问出时,他突然觉得青青有着莫大的嫌疑,他只得冷着一张脸说道:“青青,是不是你将阿瑶和阿骁藏起来了?”
青青没想着只是稍稍露出一点苗头,想探探玉琪禅的口风,便立马被他抓住了把柄咬住不放,脸色不由一黑,立时硬着嗓音怒道:“什么!琪禅,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你怎么就一直不信我?你是不是为了相处不到一个月的女子,怀疑我们认识十几年的情分?!!”
这一话出,让玉琪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确激动了,加上心中对青青存在的怀疑,一时听见,行为便过激了,他看着青青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青青冷着一张脸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喜欢我下次不说了便是,还有我累了,你先走吧,若是觉得我这里还有什么不妥值得怀疑的地方,你尽管自己找吧。”
“青青,我……”
“巧儿!送送殿下。”
青青坐在主座上,看着玉琪禅离开,唇角紧抿:“真是弄不明白,这话这么明显了,为何还要拒绝?!只要你答应说喜欢,我就将人送给你,我们的不就皆大欢喜了吗?我有我的南逸骁,你有你的慕瑶!死脑筋!”
青青有些不能理解,说完之后心底又舒服了片刻。
从早上醒来,南逸骁就没搭理她,她也得亲自去看看,培养培养感情,不过她也不急,等着他们成婚了,时间久了,南逸骁自然就知晓她的好了。
……
慕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南逸骁,不过南逸骁的待遇显然比她好太多了,门外候着三四个侍女,环境优雅,鸟语花香,与她门前杂草从生,破败不堪相比,慕瑶瞬间便明白了!
呵呵,这个青青还真是敢想敢做啊!竟然敢抢她的夫君!
她绕了整个院屋,从后窗翻了进来,整间屋子亦是馨香明亮,外间守着人,屋中却一个人也没有,慕瑶走在南逸骁的床前。
南逸骁正拧着眉,看不见身后床旁站着的人是谁,只能僵硬着脸色无比虚软的躺在床上,口中冷冰冰的吐字道:“滚,滚出去。”
慕瑶还从没有听过这么冷漠的南逸骁心底瞬间涌上了几分好奇,起了玩心,索性勾唇一笑不说话。
南逸骁没有听见说话声,觉得未免有些怪异,此时他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一时也分辨不清,来人究竟是谁,他只能再次出声,声音阴鸷低沉:“我叫你给你滚出去,别以为你现在困住了我,我会答应你,你别逼急了我,否则等我好了,我会让你死!”
“噗!”慕瑶没忍住,还是笑了:“阿骁,我居然难得看见你这么凶狠。”
南逸骁阴鸷的眉心倏尔一松,他从来没有听过慕瑶有这么动听的声音,他激动地想要起身,却发现什么都做不来,心底不由升起对青青的怒气,这个女人还真是无耻!
“你怎么样了?”慕瑶也见南逸骁动了真怒,上前几步,坐在一处的床沿位置。
“暂时无事,你哪去了?”南逸骁琉璃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慕瑶,紧蹙的眉心在看见慕瑶时,下意识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