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了,想问吧,又怕说多错多穿了帮。
不过对着镜子摸摸这张即使病中也称得上面如冠玉脸,齐慕安心里又忍不住洋洋得意起来,算起来老天对他也不薄啊,前世只是个样样普通小伙子,这一世愣是摇身一变成了标准高富帅官二代啊!
看这房子!金光闪闪!
看这家具!闪闪金光!
再看这丫鬟!满屋子俊俏秀丽!
这可不是红楼梦里贾宝玉过金冠绣服,艳婢娇童好日子嘛!这还有什么话说?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呗!
想到这里他面无表情脸上总算有了两三分喜色,这时有个身穿桃红色夹袄系着月白色石榴裙丫鬟过来奉茶,他一心想跟她也搭上两句话再把敌情了解得通透一些,因此便和蔼地主动伸手去接,谁知却把那丫鬟吓得两手一哆嗦,一杯滚烫茶水就这么朝他大腿上扣了下来。
还好他闪避得,并不曾真被烫到,不过半边袍子还是不能幸免地给浇了个透。
那丫鬟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家大少爷衣袂处那块深色茶渍就跟看到了血渍似,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也不等齐慕安说什么,立刻便匍匐地上砰砰砰地直磕响头。
“映棠该死!映棠该死!奴婢不是有心,求大爷饶命!”
这么点儿小事就吓成这样了?莫非这副躯壳原主是个残暴人?哎呀,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真真浪费了这般俊美好皮囊啊!
齐慕安懊丧地摸了摸后脑勺,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那个叫做映棠丫鬟起来,可手还碰到她胳膊呢,就把她吓得朝后跌坐了过去并流着眼泪拼命往后头直躲。
这时候外头候着两个丫鬟听见了里面动静也一前一后赶了进来,一看映棠样子,不由分说也双膝点地跟着跪下求起情来。
顿时满屋子令人惬意珠围翠绕就成了尖锐刺心哭声不断,齐慕安头皮一紧:这哪儿成啊,难道以后都要这群一惊一乍小丫头堆里过日子?
她们过得战战兢兢,自己过得也不舒坦啊!
因此干脆把心一横蓄足了中气大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不许吵了!”
三个哭哭啼啼丫鬟立时便齐齐收了哭声,只是依旧匍匐地上不敢起来。
齐慕安深吸了口气壮了壮胆大声道:“不瞒你说,我一觉醒来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说我过去为人行事如何,就是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全了。刚才不过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值得要死要活,你们都别哭了,哪一位去给我拿件干净衣裳来换了就完了。去吧去吧都别哭了!”
一番话说得三个丫鬟总算抬起了头来,却还是犹豫着不知能不能起来,不过彼此面面相觑,脸上皆有不可置信表情。
齐慕安不由气得悄悄捏了一把自己大腿,我说老兄啊你以前到底是有多凶狠啊,把几个十几岁小姑娘给吓成这样,可不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这里正僵持不下呢,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扬起嗓子大喊了一声:太太来了!
这可是来了特赦令了?三个丫鬟脸上都不约而同浮上了一种如释重负表情。
太太,太太是谁呢?
齐慕安这时已经顾不上她们几个了,不由自己心里瞎琢磨,既然他是少爷,那他老婆是不是应该叫少奶奶?这太太显然不是他老婆,莫非是他妈?
娘嘞,可算见着一个亲人了!
齐慕安心里既紧张且雀跃着,正要好好看看自己这一世娘亲长得怎么个慈眉善目菩萨模样,却只觉得面前香风一阵,自己就被一个妇人紧紧搂了怀里,嘴里连声“我可怜儿,你受苦了啊!可把娘心疼坏了!”云云。
来人正是阮夫人。
她虽然出身商户,可毕竟做了国公府十几年女主人,还是十分知道进退。
比方说方才哭得哀切,可整个人却并不走样,而且一顿相拥而泣母子相聚之后很便收起了眼泪丫鬟们搀扶下坐了齐慕安对面太师椅上,齐慕安这时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