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社结合的,不仅仅是一方面的事情。
然而我的电话,打出去后,多半是无人接听状态。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学生的父母多数在外面的厂里打工,很有可能是需要上交手机,这个点,无人接听也挺正常的,于是我放下了电话,开始做学生的成长档案。
到了十二点,我又开始打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
“喂(四声)。”
“您好,请问是您是王东文同学的爸爸吗?”
“是滴!你是乃个?”
这嗓门可真大。
“我是王东文的班主任,这次给您打电话呢,主要是想和您说一下孩子的成绩。”
“成绩啊,我们东文这次考的怎么样?”
“王东文同学语文成绩”
我的话被打断:“他排名是好多?”
“王东文爸爸,我们学校的成绩并没有排名,您要是想看孩子的成绩呢,我可以私发给您,您看可以没?”我还是不能理解在家长的眼里,好像孩子的世界只有成绩这一件事,“您待会儿记得同意一下我的微信就行。”
“老王……&*%#”
“好好好。”
嘟——电话挂断了。
一通电话,打的我心里闷闷的。
接下去的几通电话,情况都差不了多少,一个小时下来,硬是让我头皮发麻,感觉回到了我小时候,那种时刻只关注你的成绩,完全不关注的你的生活的家长,会让有的孩子长大后,一直被家庭所困,犹如我一般……
在我备考的那段时间,妈妈不断的打电话催我生孩子,说趁着年轻,早点生孩子也能早点恢复,又说让我赶紧考编,工作还是要稳定下来才行。
她说的话,好像一张大网,死死的把我困住,让我不能呼吸。
于是,冲突爆发了。
我头一次说出了伤人的话。
她把手机平放,不让我看到她的脸,我知道,她的眼里有泪水,可我没办法,因为我,不能生育。
事情还得回到十八岁那年。
流产之前,医生问了多次,说我不易怀孕,而且这次流产,很可能造成我以后都无法生育的情况。
我还是把孩子流下来了,十八岁,刚上大学的年纪,流产。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对普通人来说,是天都塌了的程度。
我是怎么走出来的呢?我也记不清了,时光好似把我的记忆都吃掉了,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一点都不留。只有在我经历相似的情况的时候,我才能想起来一点点。
女人这一辈子啊,就好像一定要结婚、一定要生孩子一样,仿佛一件事没做到,全世界的人都在说她的不对。
每次我回到寨子遇上所谓的亲戚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问工作,问什么时候生娃这类的话。我想,可能是妈妈被她们影响了,她还是爱我的,只是爱我的前提,是我按照他们的想法活着。那时候我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在有的家庭,被爱,是有前提的。
开解我的人,是张新。
他说,他不需要孩子,只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