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们可以一起为你辩护。”
薄南风若有所思看着她,看她瞳孔纯真到了极点,正因为透彻,所以什么不详预兆都逃不过他眼。脸上淡淡笑意没变,挑了挑眉:“这次我死定了?”
江南叹气:“我身为你辩护人,风险必须要跟你说明白,确不乐观,败诉风险很大。证据我收集了一些,可是很难挑出一个极据证明力。而检察院提交法院证据我都看过了,证人,证物,还有视听资料,指控你犯罪证据已经基本完备。”
薄南风薄唇抿紧一点儿,半晌没说话,良久,桃花眸子微微弯起。
“铁定判死刑了吧?”
江南喉咙里像哽了刺,连点个头都这样困难。她从来不给当事人承诺,法律不允许是一方面,主要容易让人心里产生落差。可是看着薄南风那张年轻脸时,脑子明明没动,却从心底压出一句。
“如果实脱不了罪,我会极力帮你争取死缓,这样一来如果日后找到有利证据,还可以翻版。”
薄南风抬眸,定定瞧着她:“你不用安慰我,总来说就是没有希望。有你一个人给我辩护就足够了,不用再费心收集证据了,我死之前你每天来看我一次,比什么都好。费用我朋友会按胜诉付给你,只多不少。”
她是辩护律师,不是陪护。听了薄南风话才猛然意识到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那么轻松,不是不知者无畏,像什么都看开了。他知道自己会死,所以不需要谁真正来为他辩护,他只想找一个看着顺眼人解解闷也好。薄南风就是这么觉得,他初时说她漂亮,那话听起来半真半假,实则是真。他有自己律师,长得跟个猪头三似,他都死了,实不想那么委屈自己。就算不能风流活一次,过过眼瘾,让自己舒服一点儿总是可以吧。
“你可能不会相信,我长到二十四岁都没睡过女人,现却要因为这个去死,太他妈窝囊了。”
江南也品味出他意念,刹时间有些火大,这火烧上来很是莫明。握着录音笔指腹有点儿重,指尖青白一片。再看他就像看自己不争气孩子:“你才多大,就一心准备着去死了。早知道你这个心态,我还折腾什么呀,你以为证据很好找是吧?你那些朋友倒很知道为你说好话,可是个个说得四六不着边。还有你这张脸,天生犯桃花,哪个法官会相信你是清白?知道自己长得多危险还不收敛,那样高调横冲直撞不出事才怪。既然不甘心,那就努力回想一下对自己有利证据,争取无罪。等死算什么本事,比什么都窝囊。无罪释放那才叫能耐,到时你睡遍天下美色谁又管得着你?你们现年轻人就知道天天惹事,做事不过脑子。”
薄南风面无表情看她讲话,像很惊讶,话毕,薄南风笑,笑容比阳光耀眼得多。就像之前一切灰心和阴霾都是假象,他真不难过也不乎。
他没想到江南会这个反应啊,训斥起他来,目光坚定,一丝迷茫都没有。稚气又可爱,让他啼笑皆非。
“我说什么来着,你还很愤青么。你到底多大了?我能不能无罪释放,看不是你能耐么,我下半辈子就指望着你呢。”
现小弟弟都这么不懂礼貌么?江南觉得自己这是鬼上身热心过头了,眼前小正太好像真就不怕死模样,竟还有心扯皮说笑。她刚刚情绪激动,又算怎么回事呢?江南抚上额,郁闷得差点儿起身就走。而且也怕别人问起年龄了,她很不争气,年纪一大把了,却还有些孩子气,连自己都觉着掉价。
录音笔桌上敲了敲,示意他严肃。
自动当自己之前话都没说过,有板有眼问他:“你三杯倒是怎么回事?天生就这样么?如果不是,且可以用病理解释话,对你官司有好处。”
薄南明怔了下,否定:“就是天生没本事,喝不多。”
江南泄气。又问些其他:“酒店那间房你什么时候开?案发之前,王丛知不知道你住哪里?”
“她肯定不知道呀,那间房案发前一星期我才订,而她早半个月没我眼前出现了。”
“那天晚上呢?你有没有跟她说你住那家酒店,让她给你送回去之类话?会不会无意识中说了出来呢?”
她问过他当晚朋友了,没对王丛说过薄南风住哪里。
而薄南风也否定:“醉死了,还怎么说。就算没喝,也不可能告诉她,那个女人别说多难缠。”按上眉骨,想起恶还头疼。
江南点点头,表示满意,她问过酒店员工了,当晚王丛带着醉死薄南风回酒店时,自动进到薄南风客房,没有问起前台他住哪一间。如此就表示王丛之前知道薄南风就住那里。</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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