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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替我担待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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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要求严苛,可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否则他们也不会死心踏地,忍受他时而的任性和坏脾气到今天。竟也还是这样的恋恋不舍。

    薄南风淡淡的抬眼看她,不想让一切演变得太过悲情。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美的酒也终有饮罢的一天,而这一回的宴席散得十分彻底,像天下的四分五裂,占的一个字,便是分久必合的‘分’。

    这个局面如洪涛巨浪,来得太猛太快,即便是他薄南风,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

    淡淡说:“走吧,即便你现在不走,眼见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觉得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

    于别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只于他而言,意义重大。

    “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白子仙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冀,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挥着手胡乱抓那一根活拿的稻草。

    薄南风也想找,方圆百里早已经寻寻觅觅的十分透彻了,只有杀机,没有活命的转机和路口。太多人想置他于死地了,他想活,可是没有办法。

    就算是毒药,做为一个男人,即便扬首饮下,也要甘之如饴。

    如今景阳这样,是不是也算顺应了天意?!

    站起身,放下捋到胳膊肘儿处的衬衣,将袖扣系好,再把西装外套穿上。形神出众的男人,即便到了今天,仍旧看不出一丝没落的颓败。宛如神祗,立于四海八荒之上。

    眉眼间若有似无的苦触,也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和惊滟。

    白子仙想起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那个吊儿郎当坐在沙发上打手机游戏,入迷而专注的大男生,却无论如何掩不住眉眼间的凌厉与帅气……

    那样一个神话,就要如流星一般陨落了。

    这是薄南风和兄弟们喝的最后一次酒,想畅饮,可是没有那个实力,不能醉死了。得撑着一丝理智回去,不能一下睡死到天明。这样活灵活现的分分秒秒于他来说太过弥足珍贵。像手指间细腻的砂,流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薄南风心知肚明。

    举起酒,难得一次对离正扬和黄宇端正的说话,话语端正,神色端正,连那杯中的酒,都端得稳稳当当的。

    “朋友做了一把年头,情义我就不说了。有些忙要请你们帮,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眉头蹙紧,嘴角飘飘的一丝笑意:“景阳集团走到陌路了,只怕以后要有很多力不从心的时候。不想让你们搭一把手,这一回谁都没有回天之力,躲不过的劫数,我认了。我薄南风就犯了这么一个致命的错误,婚结得太早了,又是娶了个傻媳妇,她笨,日后哥几个替我多担待照应着。”

    杯底撞到桌面,碰出响。

    被薄南风举到唇沿一饮而尽。

    眼中有一丝明亮的东西,晃眼欲裂,转眼却碎了,碎在若有所思的笑意中。

    离正扬和黄宇本来好好的,这一会儿都有些僵怔的不能反应。

    黄宇直接撂下那杯酒,不打算喝了。盯紧薄南风:“什么意思?我黄宇从来不喝不明不白的酒。”

    薄南风只是飘飘的笑着,明明说着情深义重的话,却表现得像半点儿都不在乎。笑看黄宇一眼,没说话,摸出一根烟点上。

    离正扬也缓缓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面上。

    问他:“景阳真的垮了?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薄南风吐了口烟圈,隔着层层迷雾看他,似是而非,似真似假的一张脸。妖娆到极至,太媚了,所以不能看。

    “法院将我的帐户冻结了,我所有的资产全部冻结了,其实还在查。早些天我便被禁止出境,一切证件都收走了。我想等不上几天,估计我就不能再坐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喝酒了。”

    薄南风将话语说得轻松,对于这一切似看得很开。知道逃不过,所以干干受死。

    黄宇却即时燥动,爆了句粗话出来。

    “操,谁他妈的混腻歪了,老子找人扒了他那身皮。”这都是上头有根基的人,动不动就有这样毁天灭地的火气。

    可是这一次的来头本来就不小,这一趟浑水谁都没有再淌的必要。

    薄南风弹掉一截烟灰,哧哧的笑:“得了,这一回我认了。”

    离正扬较黄宇冷静许多,知道薄南风被人给黑了。他如今这样是被人举报,至于苏老爷子将他推出来顶罪这事,他们都还不知道。

    只问他:“查出来是谁举报的?证据可以掌握得那么全面,一定是内部人。”

    薄南风淡淡的眯起眸子:“不想查,这个时候查出来又有什么必要。景阳集团一直都是人多眼杂,这些年虽然运作生风,可是内部多少矛盾只有我们自己人最清楚。结下的梁子太多,总有那么几个人是真心的想看着我死。机会来了,定然没有心慈手软的道理。”

    等一切回过神来,时局就已到了今天,无法收场。

    “江南知道这事吗?”离正扬又问,这也是他担心的事。

    薄南风执烟的手一怔,恍然抬眸。

    喉结动了动,嗓子轻颤了下:“不知道,怎么敢让她知道。”

    黄宇心里憋着那一口气,特别难过,鲜少这么伤情过。

    跟着望过来:“能瞒她几天?早晚还不是要知道。”又问薄南风:“你接下来会怎样?”

    薄南风低下头,连吸了两口烟,按灭进烟灰缸里。

    他罪重,手上沾满了血债。这一回总得被查出那么几宗,再加上那些洗黑钱的经济案子,数罪并罚,只怕有去无回。

    倒有闲心开玩笑:“估计要去找阮天明了。”

    包间内骤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薄南风一个人是有表情的,即便那笑意很淡。可是他整场下来,从一而终,没有变过。

    话题陷入致命的禁忌中,阮天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可离正扬和黄宇某一天回过味来,却谁都没有再问起过,只觉得很难过,怕问出来更难过。如今薄南风自己老话重提,他们一颗心便彻底沉入谷底,无端端的伤情起来。

    薄南风第二杯酒已经端在指腹中。

    对着仿似回不过神的两人道:“这一杯仍旧只有那一个请求,我先干为敬!”

    那一晚,离正扬和黄宇将那杯酒浑浑噩噩的灌下去,只道是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哪里有什么畅饮的痛快,后来再想起,觉得那一日喝的不是酒,是杯孟婆汤。所有历经过的人和事全都改变消失了,像是何时做过的一场春秋大梦,梦醒之后全忘记。那些年岁仿佛不曾存在过,真跟喝下孟婆汤有什么区别?!

    聚首的时间很早,所以散场的时间也不晚。

    三个人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薄南风转首同两人道别。

    再转身,离正扬扣上他的肩膀,以那日同他相同的力道。整个晚上挤出来的第一个笑,很勉强。

    “放心吧,先把你自己顾及好,什么都不用担心,该照看的,我们会帮你照看。可是不要太久……”

    薄南风点点头:“谢了。”

    黄宇在一个劲的抽烟,吸了半盒多,这一刻周身都是烟味,快将自己点着了。听那两人这样说,扔下手中那半根。抬起头,几乎咬牙切齿的说:“要不我上面再找找人。”

    薄南风摇头轻笑:“不需要了。”

    他今晚喝得有些多,不能开车,叫了代驾回去。

    那个时候江南还没有回去,她明天开庭,整个人也要忙疯了。

    薄南风想给她做饭,可是头脑晕然,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当,躺到沙发上喘口气,没多久又像是睡着了。

    江南回来时家里没有开灯,以为薄南风不在家。按开了大灯,换好鞋子进来。才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男子,整个身体修长,那沙发相对他来说,就有些渺小了,半条腿都撑在地下。

    而薄南风只着了件黑色衬衣,仰面躺着,听到开门声也醒来了。光色刺眼,不得拿手臂来挡。

    江南嗅到很大一股酒味,扔下包,脱外套的时候问他:“薄南风,你喝酒了?”

    薄南风掌心朝上覆在眼睛上,适应了一会儿光色,才拿下手臂眯着眼睛看她。

    没回答,伸手招唤她:“日理万机的江律师,过来让你老公抱一抱。”

    江南看他那样子真是喝多了,已经耍开酒疯了。不理会他,要直接去洗澡,一会儿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呢。明天下午开庭,哪有消遣的时间。

    走过去时,被薄南风一把捞住手腕,不等反应,已经被他硬性带进怀里去。毫不设防,一头栽了下去,全身的力量都砸到了他的身上。

    薄南风连吭都没有吭一声,顺势将她揽紧。不理会她的挣扎反抗。

    “别动,让老公稀罕稀罕,想你。”然后蹭着她的发顶,有些委屈的说:“这段时间我们都忙,多长时间没让我抱你了。”

    江南不再动,手臂缠上他的腰,埋首进他的怀里,也让自己喘息一会儿。

    薄南风说的没错,这一段时间两人都的确太忙了,每天很晚回来,回来还有工作,饭都顾不得在家吃,要么外面吃完,要么叫份外卖打发。等晚上爬到床上睡时,几乎沾床便睡了,年轻,正是觉多的时候。

    薄南风捋着她的发,问:“吃饭了吗?”

    “吃了,知道你没时间做饭,就吃完了回来的。”一侧脸贴在他的衬衣上,问他:“跟谁一起喝的酒?”

    薄南风懒洋洋的说;“离正扬和黄宇,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喝酒了。”

    江南“嗯”了嗓,便不再说话。枕着他的胸膛觉得那个姿态刚刚好,舒服得想睡觉。

    半晌,薄南风贴在她耳畔说:“我想你。”

    江南慢半拍的“嗯”了声:“你刚才说过了,我也想你。”

    薄南风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几乎将她整个身体摸遍,覆在她的肚子上暖洋洋的,便不再动。

    须臾,轻轻的翻了个身,将她压到身下去。怕压到她,长腿曲起,撑起一段空间,只上半身与她死心踏地的交颈而卧。

    江南睁开眼睛看他,问他:“怎么了?”觉得哪里不对,可真是喝多了。

    薄南风没抬头:“没什么,想抱着你。明天下午开庭了是不是?”

    “嗯。”

    “能胜诉吧?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一下怎么样?”

    江南对这个案子心里没底,毕竟当事人都不抱希望的事。

    但听薄南风这么说,还是说:“好啊,不过不保胜诉,一起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好长时间没出去一起吃饭了。”

    薄南风抬起头看她:“明天我在‘景格’订好位子等你,等官司打完了,去找我。”

    两人说定了,江南要去洗澡准备工作了。

    薄南风将人放开,任由她去忙。

    自己不急着去洗澡,打开电视,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等江南洗完澡出来,看他连衣服都没有换。不禁催促了一句:“怎么还在那里坐着,你今晚不工作?那就洗了澡早点睡吧。”

    薄南风侧首:“嗯,你去忙你的吧。”

    江南只得去拿电脑工作,打开文件夹看资料。

    薄南风见她工作,早已经把电视关掉了。

    江南看东西很用心,一会儿薄南风凑了过来,吓了她一跳。

    不等转首看过来,薄南风已经吻上她的脸颊,就亲在一侧脸上,温温的。刹有鲜花满天幸福流转的感觉,那样温柔,唇齿间的温度适宜,痒痒的。

    江南一下便笑了,叫他的名字。

    “薄南风,你怎么……”

    薄南风俊颜稍稍一移,落到她的嘴唇上,还是很轻柔,辗转不息地亲吻她的唇齿。手掌捧着她的脸颊两侧,将人转过来面对她。吻得细致又深情,很久没有这样吻她。哪一次几乎都是激情四溢,狠不得将她吞进肺腑中去,带着年轻男人特有的冲动和野性。

    这一次不同,只是轻轻的亲吻,望情地捧着她的脸再没有做其他。

    唇齿中还有淡淡的酒香,很是种醉人的味道,江南甚至感觉到丝丝甜意,自己的头脑也越来越昏眩,好似跟着醉了。

    本来一只手还握着鼠标,已经不知不觉揽到他的腰上,大半个身子转过来迎合。

    吻了很长时间,像要吻到天长地久去,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直到两个人都喘息浓重,才放开,薄南风手一伸,把人转过来,从身后揽紧她,紧紧按在怀上。江南的背紧贴他的胸膛,感受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这样贴着,两个人的心脏是隐隐重合的,狂乱而剧烈,贴在一起越发显得噪杂无序。

    一时间都很难转过神来。

    室中很安静,只有淡白宝光静静洒下来,铺陈了一身,霜天雪地一般。

    薄南风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双眸却是定定地将她看着。

    江南抓着他横在胸前的手臂,紧紧的。有些不稳地靠着他。

    半晌,叫他:“老公……”

    薄南风“嗯”了声,将人揽着更紧些。另一只手臂抬起,轻轻摩挲她的一侧脸颊。整张脸埋进她的锁骨中,等不来江南的下文,他便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不许穿高跟鞋,好好吃晚,好好睡觉,不要工作到太晚,再忙也不可以忘记吃饭,别吃那些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外套和内衣要分开洗,容易找不到钥匙就不要背那么大的包。既然那么不想,以后晚上就不要出门散步了,常给爸妈打电话,不许跟朋友出去喝得烂醉如泥……”

    薄南风说了很多,一条条数下来,发现江南在他心里还不及一个孩子。以往都太纵容了,以至于她嫁人这么久,做了他这么长时间的老婆,却什么都没有学会。是他薄南风的一大败笔,他对手下人严苛,可以培养出精干的员工。却半点儿舍不得苛刻自己的老婆,以至于她做了这样久的家庭主妇,该学的要学的,却一样都没有学会。

    捧着她的脸转过来,许是喝醉的缘故,笑意扬扬洒洒的。

    无可奈何,扳着她的脸低低说:“你气死我了,跟嫁给我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灼灼的盯紧她,嗓音暗哑:“除了变成真正的女人了,什么都没有学会,还是以前那么不出息的样子。”

    那一嗓叹息,就像是她这个样子,他死了都无法冥目。

    江南静静的听着,不知道薄南风为什么要说这些给她听。知道他喝醉了,所以信口胡说。以前也有这样的毛病,一喝多了,话就多起来,人也会变得反常。有的时候也会任性或者变得很赖皮,缠着她做这做那,什么下流的事下流的话都敢做敢说。

    这一回算老实的,可这样的话说出来江南听在心里却不觉得高兴。跟生离死别似的,就好像以后他不再管她了,她便得一夜之间长大,学会所有事情一样。

    笑不出来,跟他对视。

    “怎么?你以后不想管我了,觉得我很让你操心,不想管我了是不是?”

    薄南风淡淡的抿着唇,定定的看了她须臾,重新收起怀里来。

    “胡说,我怎么会。怎么会舍得不管你,就算是死了,我也拖着你,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放开她,站起身。

    “明天不是还要开庭,快点儿看资料吧,别睡太晚,我先去洗澡。”

    江南看着他去卧室拿衣服,然后去浴室洗澡。那背影被灯影拉长,很长,越发显得高,两条腿修长,整个脊背亦是十分挺拔,那个模样像是一根清脆的竹,弹性和韧劲十足。

    她托腮看着,觉得很好看。哪一时看到过?想不起,再一次觉得似曾相识。想起那一次他去京都,放开她转身上黄宇的车,她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大抵就是现在这样的一种感觉。

    浴室的门板关上许久,隐约有水声传出来,江南才回过神,重新凝集注意力看资料。

    那一夜睡得不安稳,上床本来很早。比薄南风晚不了多一会儿,不想看了,反倒给自己压力。爬到床上,下一秒被他收进怀里,侧了侧身,把捂得最暖的那一块让给她。薄光中摸索着褪去她的睡衣,将人揽紧。

    嘴角笑意很淡,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伸出手臂把床头灯也关上。

    江南窝在他的怀里,很快睡了过去。做了恶梦,有一团迷雾,乘风破浪席卷而来,她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它把薄南风卷了进去。急速退缩,往来时的方向消散,那么快,而薄南风就漫在那片迷雾里,挣不开身,像是琥珀中那点儿色深的物。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江南睡梦中急得喉咙嘶哑,哭得喊不出声音,最后硬是扯破声带,喊出来,歇斯底里。

    “南风……”

    伸出手,只有风漫过指尖,世界一片空荡,烟消云散,哪里还有什么薄南风……

    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整个人都感觉不精神。可是没办法,有要事在身,不能休息。

    便这样给自己打气,坚持一下,晚上便能彻底休息了。这一回真是铁了心,用薄南风的话讲,干完这一票就收山,这回天王老子再请,她也不动弹了。真是太辛苦,精力有透支的感觉。

    上午回了趟事务所,有些零碎的事需要整理善后。然后又去和钟庆丰碰头,那个时候就已经快到中午了,电话里商定中午一起吃午饭。正好边吃边聊。

    电话叫上宋林爱。

    宋林爱直接推拒:“算了,我还是别去跟着添乱了,你们谈的事我又不明白。下午你们开庭的时候我去助阵,相信你们,这一仗肯定打得漂亮。”

    既然宋林爱不来,两个人便在钟庆丰的公司附近吃了,席间把法庭上要注意的事项又简单说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两个人都比较安心,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慌乱都不至于,临危不惧。

    出来时,钟庆丰转身说:“今天下午的庭审一结束,江律师就可以休息了。以一这样的麻烦事,不会再麻烦江律师了。”

    江南伸手同他伸出来的手交握,笑了下:“嗯,打完这场官司,钟总也别叫我江律师了。直接叫我江南就好了,爱爱不是说了么,直呼名字就可以。”

    钟庆丰跟着隐隐的笑了声:“你说的没错,是不能叫江律师了。”

    因为是关系知识产权的案件,早应了当事人的请,不开庭审理。

    宋林爱去旁观也没法进到庭审现场,只能在外面等。

    比江南去得还早,等江南过去时碰到她。

    打笑:“你可真够上心的,后悔自己没学法了吧?不能做钟庆丰的代理人,看你以后让不让你闺女当律师。”

    宋林爱真的很紧张,脸都有点儿不正常的白。

    拉住江南的手:“江南,今天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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