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秦秋彦送江南下来,工作时间,来往的人不是特别多。 由其四十四楼,除了秘书助理在商量什么事的小声说话,整层楼上都静悄悄的。
“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江南说:“不用,我自己打车也很方便。”
电梯里秦秋彦将人扯到怀里来,下巴抵上她的发顶,悠悠似的感叹:“其实我倒不想让你走,一直陪着我上下班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不想时时见到我?”
江南伸出手指点他的胸口,反问:“我才不想时时见你。再说陪你上班有什么好?你又不是小朋友。而且我也不看重你给发的工资,才不想过来陪你上什么班。”
秦秋彦微笑:“你不是财迷,怎么又不看重我给发的工资了?”
江南颇有气场的说:“你的钱还不都是我的钱,我拿自己的钱有什么好欢天喜地的。”
秦秋彦在她脸上亲了下:“可以啊,秦夫人,觉悟提高很快么。”
江南觉得自己这是激发性的成长模式,秦凉每天觉得她没有出息,然后她在这样鞭笞又憋屈的氛围下努力成长,想发展成一个能被秦凉仰视的好妈妈,想不出息都难。
其实她怀疑自己是被拔苗助长了,也不知道按着秦凉这个培养模式走,会不会变得和他们父子一样无耻无下线。
正想事情,秦秋彦挑起她的下巴吻上来,扎实深长的一个吻。直到电梯门打开才放开。
江南被吻得七荤八素,面上发红。楼下有人在等电梯,结果她连头都不敢抬,低着头逃也似的想离开现场。
索性那几个人很快进了电梯,电梯门紧跟着合上了。
秦秋彦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面,跟着走出了永新集团的办公大楼。
还有话要嘱咐,一伸手把人捞回来。
“跑什么,亲两口子,又不是偷渡来的。”
江南憋红着脸,怒瞪他:“你以后还想不想让我上班了?”
“上班做什么?”秦秋彦挑挑眉,好整以暇:“钱都是你的,领自己开的工资有意思?在家好好带孩子。”
江南皱了下眉头;“我才不当家庭主妇。”
秦秋彦笑了声:“那我当家庭妇男,公司你打理,我在家里带孩子。反正我做饭比较好吃,孩子跟着我生活更有保障。”
江南哑口无言,没想到秦大总裁还有这样的志向理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啊,到时候生出来你来带。”
秦秋彦看着她的肚子,伸手摸上去:“宝贝儿,听到了吗?以后爸爸带你。”
江南扯开他的手,看看过往是否有熟悉的人,催促他:“要说什么快点儿说。”
秦秋彦俊眉蹙起:“今天晚上不回来住?”
“当然,我‘出差’都已经回来了,还怎么住。”
“那好,晚上跟他们一起吃完饭我送你回去。之前要不要让司机过去接你?”
江南几乎不用想:“肯定不用啊,我猜黄宇还赖在家里呢。到时候我搭他的顺风车。”
秦秋彦这才放人离开。
黄宇果然没有走,在江家吃过了中午饭,又陪江妈妈一起聊天。他嘴巴天生油滑,逗得老人家心花怒放。
江妈妈自己都说,有黄宇陪着聊天说话,仿佛永远不会老似的。
江南提醒她:“妈,那是因为黄宇给你灌了*汤。要保持警惕,小心上他的恶当。”
江妈妈瞪她,黄宇也瞪她。
“女王,我招你惹你了,你怎么出口伤人?”
江南哼哼:“我只是实事求是,为离正扬叫不平。”她给离正扬打了一次电话,发现关机。就猜到他还在酒店睡着呢,估计一直都没有醒。
上一次开车过来也是这般惨烈,这回怕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江妈妈惊讶:“正扬也来了?怎么没来家里吃饭呢?你们两个不早说,也没打个电话叫他来。”
黄宇马上说:“阿姨,叫他也不会来。他连夜开车过来的,早上才到,累得不轻,这会儿在酒店补觉呢。说好明天再来拜访阿姨,他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没法见人。”
说曹操曹操到,江南的电话响起来,是离正扬打来的。
听筒里睡意模糊,睡得时间久了,嗓音也略微沙哑:“江南,给我置办一身衣服去,总不能光着出门。”
这些讲究的公子哥,衣服没有连穿的习惯,隔天不换就感觉要死掉了。何况离正扬连夜奔波,连风尘带汗水的,估计早就受不了了。又不可能自己洗衣服,只有丢掉的命运。
江南说;“好,你等着吧,买全了我给你送过去。”
跟离正扬做了这么久的哥们,尺码和牌子都知道。去专柜上拿不费什么力气。
挂断电话,江妈妈问她:“正扬打来的?让你去给他买什么?”
“衣服,离大公子来的太匆忙,没拿任何换洗的衣服,在酒店里出不了门了。”
江妈妈也知道离正扬讲究,催促她:“那你快去吧,别让正扬一直等着。”
黄宇跟着站起身:“我跟你一起,正好我也得换一换了,都快臭了。”抬袖闻了下,其实很干净,一点儿异味都没有。还是皱了下鼻子,标准的心里洁癖。
江南看了下时间,只说:“正好,搭你的便车载我妈去幼儿园,秦凉快放学了。”
一提到秦凉,黄宇两眼放光,以前见那小家伙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个性,长的又漂亮,只是不太爱理人,跟个小冰块似的。没想到是江南的儿子江豆豆,这么一想,那还是他的干儿子呢。
很是高兴:“好啊,送阿姨过去,正好看看秦凉。”
江南知道他怎么想,趁江妈妈去拿包和钥匙的时候提醒他:“见面千万别叫他豆豆,那样他会杀你全家。”
黄宇眉毛一挑:“这么邪乎?”
江南中肯的点点头,表示她决不是在逗他。就因当时在S城时唤了他一次豆豆,到现在秦凉都耿耿于怀的给她脸色看。
其实秦凉平时不太跟她计较,虽然年纪小,却很知道让着江南。偏这一次,在他看来是了不得的原则问题,要用长久的冷战与疏离来表示他的抗议。
士可杀,不可辱。可能在秦凉的心里就是这么个心思。
黄宇嘻嘻哈哈的,没当一回事。估计那孩子可能就是不太爱说话,小小年纪杀伤力这么大,总是不至于吧。
三人开车过去时,秦凉还没有放学。
江妈妈怕耽误几个人的时间,知道离正扬还在酒店里等着,晚上他们要一起吃饭。
催促江南和黄宇:“你们先去买东西吧,不用在这里等了,秦凉一放学我们边走边玩就回去了。”
黄宇不动弹。
“阿姨,不急,等一等秦凉。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怪想他。”
无论如何没想到,一见面秦凉就给他下马威。
黄宇远远看着秦凉随着放学的大军走出来的时候,就觉得那气场是和一般的孩子不同。小家伙无论从形态,还是到表情,都很是有模有样的。让他觉得,真不亏是秦秋彦的儿子,哪里像江南啊。
秦凉老远也看到黄宇了,黄宇冲着他展现最风范和绚的笑意连连。却遭了秦凉一计冷眼。
帅气的小眉毛一拧,那表情明显在说,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秦凉在S城早见过黄宇,在他的头脑定议中,这个据说风靡S城大把少女的男人,不过就是江南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之一。
……乱七八糟的朋友,要是让黄宇听到是这样的形容,只怕会郁闷得吐血。
走近来,守着江妈妈不好没礼貌。勉为其难:“叔叔好。”
黄宇要摸他的小脑袋,秦凉头一偏,及时躲开。
江妈妈马上解释说:“秦凉不喜欢别人碰他。”
黄宇意味别样,看来江南说的是真的。
不过他不气馁,坚决一厢情愿的以为这是他的干儿子,小时候不仅抱过他,还给他换过尿布的,应该有几分的心意相通吧?
哪里是不通,简直千沟万壑,凿也凿不通。
江南很想儿子了,揽着秦凉的肩头,到底是她生的,即便闹着别扭,关系还未完全缓和,秦凉也是允她碰的。
有些虚情假意:“你出差回来了?”
江南笑一笑,有些牙酸的说:“回来了。不过晚上我要跟叔叔一起吃饭,你和奶奶先回家,晚上我就回去了。”
秦凉下意识冷了脸,问她:“你们秦总也去?”
江南干笑:“是的,也去。”
秦凉便不再说其他,人家的老婆,他管得着么。
抬头叫上江妈妈:“奶奶,我们回去吧。”
黄宇还是一如既往的殷勤:“阿姨,我送你和秦凉回去。”不容分说的将车门打开,先请江妈妈上去。
江南有此急了:“让我妈他们打车回去吧,也不远,我怕离正扬在酒店等急了。”
黄宇白了她一眼:“等再急又不会死人,让他等着吧。”
秦凉想上车,被他一伸手拉住,原来是有私房话要说。
蹲下身,跟他套近乎,小声说:“秦凉,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当时我就认了你当干儿子……”
他那句‘你当叫我一声干爹’的话还没出口。秦凉薄唇一抿,有些大义凛然的说:“你骂谁干儿子呢?”他在心里补句子,你才干儿子呢,你们全家都干儿子。
虽然秦凉后半句出于修养没有说出来,不过黄宇敢对灯发誓,秦凉心里绝对将句字说全了。他似乎已经隐隐听到了,眼角抽搐了下,有些欲哭无泪的侧首盯紧江南。
想问她:“你这都生的什么儿子?”
江南很同情黄宇,不敢让秦凉再摧残下去了。
当即拉开车门,跟秦凉坐进去。叫黄宇:“别磨蹭了,离正扬还等着呢。”
黄宇觉得自己有些受伤,一路上沉默不语。
江南坐在副驾驶上,看了他一眼,好笑:“你不会真受挫了吧?至于么,跟一个孩子置气。”
其实秦凉不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孩子,他只是不太喜欢江南身边的男人们。这一点估计是他颇强的占有欲作祟。但他像秦秋彦,所以江南怀疑,秦秋彦看似人模狗样的,实则骨子里是不是也这样?
黄宇再一次跟她确认:“孩子没搞错吧?这个真是当年你生出来的那个?”
江南说:“当然没错,验过DNA的。”
黄宇一想,也是,跟秦秋彦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是他的种会是谁的。
他感觉异常恐惧,问江南;“你说,丛瑶将来生出的东西,不会也跟秦凉这样吧?”
他瑟缩了一下,怎样都觉得难驾驭。到时候只怕要天天头疼。可是,看黄肖家那两个,似乎也不这样啊。
你说,秦秋彦的儿子怎么就这么早熟呢?
江南安慰他:“别担心,丛瑶有可能生个女儿,到时候乖乖巧巧的,别提让你多喜欢。”
黄宇僵着脸看过来;“回家得拉她去验验,看看到底是男是女。”
江南狠狠掐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要是男孩儿你还打算让丛瑶做了不成?你怎么那么不是人呢。”
黄宇比黄连还苦:“你往哪儿想呢,谁说是个男孩儿就做掉了。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不是东西么。给你儿子生个媳妇要不要?”
江南嘻嘻笑起来:“要,要,你和丛瑶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漂亮。到时候我可以帮你们养,放在我们家里,让秦凉和媳妇从小就培养感情。”
黄宇笑了:“不敢,让你带着,将来随你,傻乎乎的可怎么办。”
带上黄宇一起更安心了,内衣那一套,都是他买的时候随手帮离正扬拿上了。而且离正扬喜欢哪个牌子他更清,选购衣服的过程很顺利,没用几十分钟,就往酒店赶了。
秦秋彦也已经下班,聚餐的地点他选好了,给江南打电话,告诉他们准备好之后直接过去。
回到酒店,黄宇坐到沙发上气奄奄的抽烟。
离正扬去将衣服换好,西装革履的出来,边打领带,边问江南:“他怎么了?”
江南看了黄宇一眼:“哦,被我儿子给打击到了,有那么点儿痛不欲生和惴惴不安。怕自己将来也生个那样的东东。”
离正扬幸灾乐祸:“敢招惹秦凉,自找不痛快。”问他:“你还洗不洗澡?”
黄宇将烟按灭,站起身:“洗啊,不洗怎么换衣服。”
男人行动比较快,黄宇慢半拍,没等多久也出来了。不似离正扬,聚餐还穿那么正式,一身休闲装扮,时尚自在。
离正扬睡了一天,还是呼累。车子不想开了,直说现在一看到车就想吐。甚至考虑要不要搭飞机回去,将车子办个托运,或者干脆丢给江南算了。
江南吵着;“我可不要,你的车子那么贵,开到路上那么招摇,不是求人打劫么。”
离正扬看了黄宇一眼,寒碜她:“瞧见没,多没出息。长得跟根黄瓜菜似的,哪个劫匪想不开。要劫也是劫你们秦总。”说话间和江南一起搭黄宇的便车。
这两个人已经不像早晨那样怒目相向了。真神奇,跟夫妻似的,床头打架,床尾合。
江南左顾右盼,只说:“你们两个没有在一起,真是让人惋惜。”
黄宇提醒她:“搞搞清楚,我有老婆孩子,还不足以证明我性取向正常?”
离正扬撑着额头:“我也快了。”
江南追问他:“你和钟笑走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结婚?”
离正扬眯着眼,看似还想补一觉。告诉她:“一边玩儿去。”
钟庆丰将钟笑招回家去,白天上班,没时间跟她碰面。一下班就直接回家,唯怕再晚一点儿,钟笑又跑了。他知道如今钟笑在和离正扬同居。
钟笑惴惴不安的坐在沙发上,他这个哥哥好比严父一般,关键时候还真是怕他。
听到开门声,马上弹跳起:“哥,你回来了。饭我已经做好了,洗洗手吃饭吧。”
钟庆丰将公文包和西装外套扔到一边。
先不说吃饭的事,坐到沙发上,颌首示意钟笑也坐。
钟笑如坐针毡。
钟庆丰张口倒是没有骂她,也不再问他和离正扬之间到底怎么样了之类的。这些天他想得很清楚了,对于这个妹妹他就是太放不开了,总以为没长大。实则钟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要有自己的家庭,即便是他一手带大的,也不能管她一辈子。
只说:“我打算和离家二老碰个面,一同吃个饭。到时候你和正扬一起,商讨一下你们的婚事。年纪都不小了,早点儿把婚事办了,我也就放心了。”
钟笑默默的抠着手指,听钟庆丰这样一说,抬起头:“正扬现在不在S城,去Z城了,昨晚接到黄宇的电话就走了,看来黄宇出了什么事。”
钟庆丰眯了一下眼:“那就等他回来再说,也不差这一两天。我先跟离家那边打声招呼,也不会显得太唐突。”
钟笑看着钟庆丰,终于提到谈婚论嫁的事了,看钟庆丰这么死心塌地,心里竟然微微的不舍起来。
知道一旦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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