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我现照片一定很难看,花有多美,我就有多丑,不要!”
看着一脸惆怅子欣,安然也无比惆怅,让安然为惊恐是,子欣左脸上,鼻子与脸结合地方出现了一条浅浅红线,像被刀整齐地切过一般。
这条红线今天早上安然就看到了,但他不敢告诉子欣,这条红线连他都恐惧而彷徨,何况子欣呢?
现,安然确认:一定是茵茵来找过子欣了,所以把子欣吓成了那样,伤成了那样!
安然加确认:能救子欣只有若磐!
所以,无论若磐去了哪儿,他们都要等他回来。
中午,若磐披着一身阳光但是却带着一脸疲惫回来了。他瘦高身影形单影只地出现那条通往小山小路上时,安然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他真想跑过去把若磐抓住,就像去抓一根救命稻草,可是,他又不敢离开子欣半步。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若磐终于走完那条小路,来到他们面前。
安然抓住若磐手臂,大声地说:“我求求你,救救子欣!”
若磐跌坐院子里水泥地上,那炙热地面似乎都不能让他感到滚烫。他说:“我要怎样救你?你能让我看见茵茵吗?你能让我和茵茵说话吗?”
“我能。”安然几乎斩钉截铁地回答了这个其实他自己并不确定问题,然后拉着若磐,扶着子欣,不由分说把若磐按进车子里,开到楼下,把妈妈叫下楼,也不由分说把妈妈塞进车子里,朝老家吴仙娘住处直奔而去。
“妈妈,”安然说,“昨晚,子欣鼻子又痛起来,吴仙娘能让子欣鼻子暂时不痛,我们去找她。我们再请她帮忙让若磐和那个女鬼说话!”
车子一路飞奔,很停了老家山下。安然拉着子欣,以速度走过田间小路,来到吴仙娘屋前。
还是柳树掩映土路,还是满院鸡,还是黑漆漆木房子,屋后还是幽深墨绿松树林。唯一不同是,这次吴仙娘就坐院子里,仿佛是知道他们要来一般。
看到一行人走近了,吴仙娘说:“我等你们很久了,我本不该管你们事,这一管就放不下了,算我们有缘吧!”
吴仙娘把大家请进了会客室,火坑旁围坐下来。
“说吧,这次想怎样?”吴仙娘开门见山。
“她鼻子又开始痛了,你看!”安然拉过子欣让吴仙娘看。
“我说过,我只能保她一时不痛,要想根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姐妹恩怨要他们自己解决,我顶多只能给你们通通话而已。”
“那这样,你今天就让这个男人和那个女鬼通通话!”安然一把把若磐拉住。
“不要女鬼女鬼称呼,她怨气本来就重,人和亡灵都是需要尊重,你不要加重了亡灵怨气。”吴仙娘告诫安然。
“你是她什么人?”吴仙娘问若磐。
“我是她未婚夫。”若磐说。
“那么,”吴仙娘打量了若磐一眼,这个男人精瘦出奇,全身几乎只有骨头没有肉,“你有没有什么她用过东西,这样我才能做法让她和你对上话,但我没有办法让你见到她,上次帮这个姑娘作法我元气大伤,还没恢复过来呢!”
“我有她戴着戒指。”若磐拿出那枚戒指。
“这样也行。”吴仙娘说。
“那就赶吧!”安然催促。
“小伙子,人各有命,你心急也没有用。要不是你娘是本寨人,我还不见得会接你这麻烦事!”吴仙娘一边说着,一边把若磐带进了堂屋。
像上次一样,吴仙娘叮嘱其他人不可打扰,关闭了所有通向堂屋门,只留下通往屋后松林那扇小窗。
整个堂屋顿时黑了下来,吴仙娘和若磐变成这黑暗中黑暗两个黑影,相对而坐。
“拿来。”吴仙娘命令。
“拿什么?”若磐问。
“戒指!”
若磐把戒指递给吴仙娘。吴仙娘起身把戒指放供桌上葫芦旁边,点燃了九支香,烧了几张纸钱。纸钱燃起红光把吴仙娘满是皱纹粗糙不平脸映照如鬼魅一般。纸钱红光渐渐熄灭,屋子里恢复了黑暗,点燃香像黑暗中眼睛。
吴仙娘顺手从供桌下鸡笼里抓住一只鸡,熟练地拿刀一抹,鸡血便汹涌而出,她把鸡血涂自己和若磐脸上。
一切似乎准备就绪,吴仙娘把高高盘头顶青纱巾放了下来,遮住自己脸,像触电一般浑身颤动,口中念念有词。一股阴风从朝向大森林那个窗里飘了进来,风吹到吴仙娘身上,吴仙娘猛得一抖,定住了。
然后,奇怪事发生了。从吴仙娘那丑陋干瘪嘴中,飘出了若磐熟悉而亲切温柔呼唤:“若磐——”
“茵茵,是你来了吗?茵茵!”若磐激动不已。
“若磐,好好过你日子,不要来找我!”
“茵茵,你告诉我,你那边过得不乐?他们说你过得不乐,我希望你乐!”
“我是否乐已经与你无关,我和别人恩怨也不要你搅合!”温柔声音开始变得生硬。
“茵茵,让我见到你,我怎样才能见到你?”若磐真想上前抓住那个飘出茵茵声音躯体,可那是吴仙娘魅影,这陌生躯体让若磐望而却步。
“若磐,如果你真为我好,好好过你日子,不要再来找我!我要走了,你别来找我,我希望你幸福!”
“没有你,我不会幸福。”若磐几近哀求,“茵茵,你别走!求求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让我见到你?”
“七月十五鬼门线打开,我会去城西许愿树许愿!”说完,吴仙娘倒地不起,那阵风飘出了漆黑小窗。
“茵茵,茵茵!”任凭若磐如何呼唤,走了不再回来!
漆黑堂屋一时间陷入死一般寂静,若磐跌坐地,觉得自己恍若隔世。吴仙娘跌落地,累得已经爬不起来。
过了半晌,吴仙娘有气无力地说:“小伙子,去把门打开,把我扶到隔壁屋子。”
吴仙娘话把若磐拉回这残酷冰冷现实,他把隔门打开,大门也打开,屋子顿时亮了起来。香案上香已经燃,只剩下几根红红残梗,香炉中静默,一切似乎不曾发生。
若磐想起吴仙娘把戒指放了那紫黑葫芦旁,他走去准备拿回自己戒指,却发现戒指已经不见了。
“仙娘,我戒指呢?”
桌上找,没有,只有吴仙娘那些陈旧物件;桌下找,没有,只有那只半死不活公鸡。
“别找了!”吴仙娘说,“是她东西,她自然把它拿走了!点,把我扶到隔壁屋去!”
若磐怅然若失,糊里糊涂搀起有气无力老妇人,把它扶到会客室木板凳上坐下。
“你们走吧!我需要休息!你们事我再也帮不了你们了,下次你们就别再来找我了!”吴仙娘对婆婆说,“婶子,把我案上那个黑葫芦拿走吧!放你媳妇床头,可保她百日平安。”
说完,吴仙娘摆摆手,示意安然拿走葫芦离开。
婆婆对仙娘千恩百谢地道谢,带着儿子和子欣,还有那个干柴一样若磐离开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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