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身着绿衣裙的女子独自在那。那女子面容美丽,神态凄楚,三分哀怨被她硬生生演绎成七分,平添几倍的楚楚动人。只可惜昔日怜惜她的男子已转身离开,不远处几个琼华派女弟子皆幸灾乐祸地嗤笑出声。众女皆以为云晓梦要羞愧难当,哪知她整顿衣裙,收了脸上的哀戚之色,旁若无人昂首离去,款款走动时风姿绰约,不似被人当面没脸,倒像得了莫大荣耀。
几名女弟子瞧得目瞪口呆,温慈音结结巴巴道:“这,这可真是能人所不能啊。”
她说的是肺腑之言,想的是若自己也能如这位云晓梦这般将他人嘲讽视为无物,不知会快活多少倍。可这话听在旁人耳里,却如讽刺,余蘅率先噗嗤一笑,芳珍也笑出了声,就连年纪稍长的那位师姐,温慈音认得叫陆棠的,也面露莞尔。余蘅笑得前仰后翻,拍了拍温慈音的肩膀道:“说得好,她可不就是能人所不能的厚脸皮么?”
“简直令我辈望尘莫及。”芳珍道。
“任她再作怪,也得求满天神佛保佑这次别撞上文始真君。”陆棠勾起嘴唇道,“遇上了,咱们琼华第一的元婴真君可不管她背后多少师长撑着,照打不误。”
温慈音微微红了脸,她是首次被同辈女弟子如此善待,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当下小心地问:“文始真君神仙一样的人物,何须与她一般见识?”
“这你就不懂了,”余蘅一脸神神秘秘地低语,“因为云晓梦不长眼,她当初重伤的那位琼华弟子,乃是咱们文始真君的亲传弟子。”
温慈音入门数年,从未见过文始真君,更加不晓得这位琼华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婴长老竟然还有亲传弟子。这下令她好奇心大生,忙问:“文始真君本事滔天,怎的令弟子受人如此欺侮?”
陆棠摇摇头,道:“彼时文始真君正结婴渡劫,凶险异常,他的弟子出事,他亦是爱莫能助。”
“不过期后文始真君亲上禹余城教训了当日比试场上黑白颠倒的禹余城长老,给自己弟子找回公道,”余蘅兴奋地道,“有这样护短的师尊真好哇,若我也能入浮罗峰就好了。”
“想得美啊你,”陆棠笑着敲了下她的头道,“文始真君的那位亲传弟子我曾见过,人长得好就不说了,关键是天资好,当日被那位云晓梦重创之下,仍能一手使虚空剑诀,一手使三昧真火大败对手,把云晓梦揍成一个猪头,换成你我丹田碎裂是多大的痛,哪还能反败为胜?”
温慈音愣愣地道:“竟然有这等人物?”
芳珍又白了她一眼道:“那是啊,否则一般人怎会入得了文始真君的眼?”
余蘅噗嗤一笑道:“你没见男弟子那边,自大比后一个个勤练驳火术,就是想像她一样练出三昧真火来,哈哈哈,可惜他们怎么使劲也憋不出个三昧真火的火星来,笑死我了。”
温慈音自入门便瞧见男弟子们人人娴熟使驳火术,她不晓得缘故,只以为门派要求,哪曾想原来有这层缘故在里头。
“三昧真火若那么容易使出,又有甚稀奇?可惜啊,这样的人物却被云晓梦那等贱@人伤了根本,”陆棠恨恨地道,“不然她站出来,我琼华有西那峰裴明,有浮罗峰陵南,哪还有禹余城这些家伙什么事?”
“听闻她闭关数年休养生息,也不知能恢复几分?”余蘅道。
“你这是痴人说梦,”芳珍道,“我告诉你,丹田碎裂,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不然我琼华师长众多,本事高强不知凡几,何以人人束手无策?那位陵南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可惜啊。”众女齐齐叹了口气,余蘅跺脚骂:“都怪云晓梦这个妖女!”
温慈音握拳道:“师姐莫要气恼,有此耻辱在前,我更需等勤学苦练,便是赶不上这些翘楚,也不能给师门抹黑。”
“嗯。”余蘅点点头,忽而偏头瞧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肩膀道,“我瞧你顺眼许多,往日你缩头缩颈太过沉闷,不曾想倒是个爽利人物。”
芳珍也撇嘴道:“本就是个乡下丫头,还蹑手蹑脚忒不大方,谁瞧得上你?似今日这般不就好了?”
温慈音嘿嘿傻笑,摸了摸自己的头。
陆棠微笑道:“文始真君的亲传弟子陵南,听闻也只来自山野,裴明师兄出身不过龙溪魏家旁支,入了修道,便看德行修为,英雄不论出处,倒是你自己作茧自缚了。”
温慈音忙躬身道:“谢师姐教诲。”
她们正说着,忽而天边疾驰过一道银线,有修士御剑飞过头顶,继而运处忽而轰隆一声,一柄冰剑划空而过,只听一人喝道:“禹余城云晓梦,使出你的风驰剑诀!”
陆棠脸色一变,道:“是裴明师兄的北游剑诀!”
作者有话要说:文下既然有人非要将我特定时间的日更理解为全部时间日更,不日更就要打负分闹事人身攻击,我深以为烦,既然不存在尊重,我就再不用日更字样,啥时候写啥时候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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