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许多疑问,包括自己为什么生还。
这样的雪崩,暴雪天气,这样的恶劣环境,就算她受过极其残酷的专业训练,也正是因为她受过专业训练,才知道再这样的条件下,生还的几率是多少。
根本就是零。
她不可能生还的,但是她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而且除了失忆,什么狗屁后遗症都没有,没缺胳膊断腿,连脑震荡都没有,如今失忆这事儿也好了。
她顾念稚又不是什么超人,纵然身体素质好一点,伤口恢复快一点,但也不至于,这么好吧。
这些疑问一直压在顾念稚的心底,从她清醒的一刻开始就存在了,只不过答应都答应沈宁了,再也不出去搞事情,她原本都做好打算,干脆让这些东西都烂死在肚子里,哪儿来那么多问题,当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她都做了这样的打算了,结果今天苏中孚又派人来找她。
顾念稚的意志十分不坚定的动摇了,但是她开口,“不行,我答应沈宁了,以后老实待在家里,不能出去乱跑了。”
那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笑了声,慢慢的往后退,顾念稚这才看清楚了,原来拐角还有一辆黑色的车,车门被打开,苏中孚从车里走了下来。
那人道,“苏先生,我不如你。”
苏中孚摆手,他比起以前,老了几分,“我还不了解顾念稚,她这人,跟秦怀民一模一样,倔脾气,跟座大神一样,请都请不动。”
顾念稚看到了苏中孚,惊讶的开口,“你来淮西了?”
苏中孚打招呼,“好久不见,念稚,我请你喝一杯?”
顾念稚眉头一挑,“午饭请不请?”
苏中孚替她拉开了车门,“上车。”
顾念稚跟着苏中孚转到了市中心,中山北路这一段,找了家高档的茶馆,进去坐下了。
她拿着菜单也不客气,劈了啪啦的专挑贵的点,他们在一个隔音挺好的小包厢里,顾念稚喝了口茶,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苏中孚接话道,“六七年前,我也是在这里,跟你谈话,你注意到了。”
顾念稚点头,“我又不是傻,苏老头儿,你别给我拐弯抹角的,老实给我讲清楚,秦怀民到底怎么了?”
苏中孚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们最近发现了你父亲的行踪。”
顾念稚捏着茶杯的手一个不稳,差点儿把里头的茶水倒了出来,她假装冷静的开口,“哦,怎么了,他还没死啊,我以为他早就死了。”
顾念稚喝了一口水,压压惊,才继续道,“苏中孚,我高中那会儿,你说很多东西不能告诉我,现在我都他妈的结婚了,你别还瞒着我吧,我现在总有权利知道了吧?”
苏中孚开起来挺为难的,还皱着眉头想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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