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就到,无所谓了,只要今天晚上能回家就可以。”
另外一个人说:“这两个亚洲人怎么处理?你审我审?”
尖细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关好了先回去睡觉,他们在天亮前醒不过来,等我们睡够了再过来,啊~~希望不是穷光蛋。”
“穷就少要点,反正这次会大赚了一笔。”
“哈哈哈,那些欧盟的□们,应该会爽快给钱了吧。”
“当然了,再任由我们杀下去,舆论就会杀死他们。”
“额,那直接用舆论杀,为什么还要交换?”
“笨蛋!舆论杀死的只是这批军官,他们这些狗娘养的军队别的不多,军官最多,换一个过来就一切如常了!所以不如换钱跟实惠。”
“啊!对啊!哈哈哈!到时候剩下的钱不知道头儿会不会分给我们一些?还有,前两天抓的那些‘波斯猫’真漂亮,真想干死她们。”
“嘿嘿,我都想象很多次了。”
说完,两个人嘿嘿地j□j ,话题越来越低级,郝运一动不动地听着,只希望话题再绕回去,只可惜直到他被人扛起丢在一个房间里,都没再听到一个有用的消息。
当然,之前的消息已经很有用了,至少他知道接下来他会有四个小时的安全期。
被甩在房间后,郝运又那么僵硬地躺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然后不动声色的将身后的绳索挣开,用着最快的速度扯下头顶,观看天花板一圈,确定这里没有安置监视器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要感谢反叛军临时换了人质的关押点,所以才比想象中来的简单。
但是打击地点不正确,翻腕看了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幽灵就要带人空降了,行动必须终止。
于是他起身干脆地扯下郝鑫的头套,掰开嘴,把手指按在左侧的牙根上,再大力一扣,扯下了一个米粒大的物体,郝运冷冷地看着这个带血的物体,丢在地上一脚踩碎了。
这下,第二套计划启动了,第一小队从空降打击改成潜入营救,至少不会那么快的打乱计划。
“唔……”郝鑫睫毛颤抖,j□j 了一声,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郝运想了想,迅速的将头套盖回去,走到了一边,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有什么依仗,竟然敢单枪匹马地做卧底?
郝鑫醒了,在意识传达到大脑的时候,他正要转动的身体僵住,一动不动,似乎在观察。
郝运暗自点了下头,还好,知道观察形势,不是一味的鲁莽冲动,这么想完,郝运将气势缩至最小。
郝鑫忽视牙根传来的疼痛,屏息听了很久,几乎可以确认身边没有人,就连郝运也不在……难道自己被单独关起来了?
“郝?”郝鑫轻轻喊了一声。
郝运眼尾一抽,这臭小子,从什么时候就没听过他喊自己叔了?
“郝?郝?”郝鑫又喊了两声,也不敢喊郝运的全名,确认没回复后,又沉默了两秒,突然把脸抵在了地上,磨蹭着想要把头套取掉。
郝运抓住机会,身体一歪,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晕倒。没想到这样谨慎,忙碌的郝鑫竟然能有所差距,将脸对向了他这边,郝运调整着呼吸,却大睁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郝鑫是如何将头套从脑袋上蹭出来。
取掉头套的郝鑫眼前一亮,也是和郝运一样的反应,确认过没有监视器后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很破旧,感觉最起码建成有四十年以上,墙角有些可疑的乌褐色,郝运就躺倒在左侧的墙角,一动不动。
郝鑫像跟棍子一样滚过去,差点的时候一阵蠕动贴近,用脑袋撞了撞郝运的脑袋,低声叫:“Shadow,Shadow,醒醒!”
郝运不知道是自己可以去拿最佳演技奖还是这货太粗心,他虽然身体一动不动,但是眼睛应该有些明显的痕迹吧?可是郝鑫焦急地撞了他两下,见他没反应,竟然又翻了出去,在三步之遥的地方背着他,脱起了裤子……郝运想,这个角度,这个画面还真是让人记忆深刻到想忘都忘不了啊……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郝运脱掉裤子,臀部再一夹,一把细长的物体就从那里挤了出来,虽然那东西包了层塑料,但是他没有看错,那确实是他桌子上的那把军刀……
抽出军刀的郝鑫松了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眼郝运,郝运急忙闭眼,所以确认郝运没醒的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反握着刀,迅速将绳索割断,这才穿好了裤子。
那之后,郝鑫又来拍了一次郝运,可是郝运实在无法在此刻看到郝鑫的脸,干脆继续装死,于是郝鑫又去门口探查了一会,犹豫了许久走了回来,站在郝运面前拉开了拉链……
“哗啦啦——”
温热带着骚臭的液体淋在了郝运的脸上,郝运第一次有了杀掉郝鑫的冲动。
妈的!
郝运按捺着满心的杀意,悠悠醒来。
一抬头,迎上的是郝鑫笑嘻嘻的表情。
顿时,郝运知道自己被耍了!他恶狠狠地擦着脸,灰头土脸的狼狈,没有说话。
郝鑫说:“一人一次,平了,而且尿能解麻药,你知道的。”
郝运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扯过郝鑫的衣服擦脸。
郝鑫见他不问,自己心里反倒痒了,招道:“我取刀那会儿是不是吓着你了?你眼珠子一个劲儿地在晃啊。”
“也不是。”郝运总不能说因为那个人是你吧?“特殊部队都会进行这样的特殊训练,你只是离我太近了。”
郝鑫抿着嘴笑,用袖子擦了郝运的额头,然后笑道:“谢谢你跟过来。”
郝运心里的火被这软软的话浇熄了,暗自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让你平平安安。”
“我知道。”郝鑫笑道。
郝运不再说话了,知道不代表去做,他的不愿意不代表能够改变郝鑫的意愿,虽然他想努力护得郝鑫一生平安,可是事实只能证明他和郝鑫是不同的个体,他们不可能永远保持思想的一致,就像现在……
郝鑫擦着他额头的手突然下滑,勾住了他的脖子,捧着他的后脑勺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还有,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臭吗?”突然变得旖旎的气氛让郝运叹了一口气。
“不。”郝鑫将头低下一点试图亲吻郝运的嘴唇,却被郝运躲开,他也不以为意,只是松开手退后了一步,“这种时候出现,你只会让我心里的天平更加倾斜,真是……”郝鑫苦笑着摇头,转身再次走到了门边。
郝运低头拎了拎淋湿的胸口,蹙紧了眉心,舌头不受控制的在口腔里移动,隔着层皮舔上了前一刻被亲吻的地方,心思复杂。
短暂的迷情结束后,两人都再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此刻正处在危机中,短暂的放松只是因为确认了彼此的安全,接下来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郝鑫在门口倾听了很久,没有听到脚步声,他问贴过来的郝运:“人呢?你醒过来多久了?”
“闭了气,没晕。”郝运语气平淡地回答。
郝鑫为之哽咽,有种被打败的徒悲伤。
郝运沉默了两秒,开始说他这一路上听到的消息,以及此刻的情况,说完后:“所以,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外面的情况可能很复杂,没有地图,没有敌人数量,不如等待幽灵的小队,那之后也更好扩散收索附近十公里的区域。”
郝鑫想了想,赞同了郝运的安排:“你的信号发射器在哪里?没问题吗?”
郝运指了下自己的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恶狠狠地瞪着郝鑫:“以后他妈的离向硕远点!狗娘养的东西!这次回去就叫他滚蛋!”
“?”
郝运却不再说话了,他本来就不待见向硕,没想到那混蛋竟然煽动郝鑫当人质卧底,如果不是看在郝鑫的面子上,管他是不是章四少的人,他绝对一枪嘣了那王八蛋!这辈子,他就从来没气得那么大过,气的手指都在发抖,气得想都没想的就把自己安排到了郝鑫身边接应!
郝运的气息不善,郝鑫也不想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干脆沉默了。
接下来,等待的时候很安静,两个人一个一直站在门口,另外一个则在墙角玩刀。
郝鑫站门口。
郝运玩刀,玩的还是郝鑫刚拉出来的刀……
郝鑫期间看了郝运好几眼,明智地选择了沉默。那阴森的表情配上那把银亮的刀,让他有种刀锋在心脏边缘割过的危机感,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郝运虽然在玩刀,可却一直在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偶尔思路也会跳到郝鑫身上,那时他就会看上一眼郝鑫的背影,那种谨慎的气势和老练的动作,给他一种对方在战场沉浮了数十年的感觉,可问题郝鑫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那么……是什么时候变的呢?这个疑问从喀麦隆一役后就从未消失过,只是他问也问过,诈也诈过,想也想过,可答案依旧是未知。
凌晨4:50分,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郝运的人来了。
郝鑫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全副武装的弹匣。
潜入这个后备营地对于他们这些职业佣兵而言再简单不过,何况是“银之战争”最精锐的第一小队,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就放倒了视野所见的敌人,据说就连监控室都被掌控了,可以说是完全占领了这个区域。
离开那个房间,郝鑫才知道,这是沙漠深处的一个山丘,房子就在山体内部,或许这里只是个训练基地,是临时征用,所以安排来看守的人并不多。
这里还关押了两个人质,一个是法国记者,一个则是跑来战区自己作死的澳大利亚游客。
接下来郝运很忙,对俘虏挨个审讯,同时还要联系黑手党和欧盟军队,进行一次大联合的营救行动。当然,黑手党的人将会最后到来,他们的工作是剿杀和清扫。这是三方最后私下里达成的协议,对外界不可宣,所以法国记者被很好的监管了起来。
这一次,郝鑫被郝运邀请到了作战会议室内,似乎因为郝鑫这次决然的做法让郝运有了一定量的觉悟,他必须将郝鑫放在一个更加对等的位置,而不是被保护者。
郝鑫也能够看出郝运的思想转变,也积极地抓住了这次的机会,当最后问到他的意见时,他指着沙盘的一处说:“这里再设一个狙击点吧,或许我无法近身肉搏,但是远程狙击却是我能够拍胸口保证的本事,而且你们看,这里是你们战略安排的唯一死角,那里需要人。”
郝运蹙眉,在脑袋里又验算了一遍,不得不点头了,他承认郝鑫说的很对,那里确实有个很小的死角,虽然问题不大,但是如果战力足够,确实需要安排一个人。
清晨5:40,特别营救小队成立,向东一路出发,将在二十分钟内完成战略部署,6:30整准时打响第一枪!
“银之战争”在这场营救行动中的角色最危险,他们将成为先头部队潜入敌方军事区,并且寻找人质被关押的地点,直到他们发出信号,总攻才会开始。
也正这样,郝鑫一边承担着风险,一边从欧盟身上狠狠挖了一笔,也算是在为他的佣兵团再获得了一次丰厚的收入。
“银之战争”的人确实厉害!郝鑫在到达自己的狙击点后,一路通过瞄准镜观察,不得不承认这个第一小队不愧是梦幻小队,敌人所在的这个基地几乎是一个小型的军事区,防御强度极高,可耳机里却不时传来各个明哨和暗哨被发现声音,郝运要求队伍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则由狙击手一枪毙命,而突击组的人则会在敌人被命中的下一秒接住那瘫软的身体,两个人一组,迅速的将人拖到隐蔽处,如利刃般从左侧撕开一条路,刺入敌人的心脏。
突击组到达一个区域后,开始分散寻人,总计十一人,郝运身先士卒,赫然在列。
郝鑫并没有被安排更准确的任务,说明白点就是个救场的,所以郝鑫的瞄准镜就一直摇晃在郝运的四周围,直到看不见才会偶尔看看其他的地方,可是当他再发现郝鑫小分队的踪迹时,目光自然就再次锁定了。
当然,再梦幻的团队也不代表他们会魔术,虽然尽量押后了被发现的时间,但是潜入开始十分钟后,第一声枪响划破了长空。
“砰!”
寂静的夜,被打破。
战争开始爆发,基地里警报长鸣,几个突击小队都不同程度地遭遇了堵截的敌人,郝鑫开始全神贯注的观察,狙掉了好几个试图从房顶绕到郝运身边的敌人。
基地里似乎发现了某个狙击手的位置,一枚火箭弹从一处阴暗的角落飞出,落在了某个狙击点,郝鑫祈祷那名狙击手能够平安无事。
三分钟后,出现伤员,但是即便如此,耳机里也很干净,只有郝运和幽灵的声音,当每个命令发出的时候,可以说是百分百的完成,没有多余的思考,没有过多的花招,指挥者的话就是一切!
郝鑫这时稍微分了下神,“利剑”的频道很温暖,会有更多的人说话,可是当战斗的时候,似乎说话的人又少了,有时候就连指挥者都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样,或许这就是“利剑”和“银之战争”的差距。
又过来两分钟。
右后方升起了一道明亮的火球,直冲云霄!
人质……找到了!
接下来,散落各处的小分队开始集中,一路肃清沿路的敌人,向人质关押的地方靠近。
那里离郝鑫太远了,又是在晚上,他的观察距离有限,只能愤恨地咬了牙,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两分钟后,两架武装直升机飞来,从他头顶上呼啸而过,“哒哒哒……”两道银光划破清晨的天幕,硝烟神奇,外围塔楼被打成了废墟。
紧接着,十秒后,从南边飞来了四架直升机,从撕破的入口飞入,悬停在了发出信号弹的地方,一名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有如天兵般绳降而下。
郝鑫紧张地看着那里,挣扎了又挣扎,到底没有动。这是战斗中,这是真正的战场,这是他的位置,他必须守好这里。
欧盟的参战似乎打破了反叛军最后的底线,他们显然决定放弃这个基地,向其他地方撤离。
于是,每个通道口都有装满人的车开出来,幽灵汇报情况后,郝鑫当机立断的要求他们狙击手尽可能地拦下所有的车。
郝鑫的工作终于来了!
有两辆车从基地里往他这边开,他第一枪轻松干掉了第一辆车里的司机,将车堵在门口,导致第二辆车也开不出来、
在沉默了两秒后,郝鑫眼皮一跳,转身就开始往山坡下跑。
果然!
第二辆车突然冲出了三个人,一名壮汉扛着单人火箭筒瞄准他的方向,而且还是提前预热过,可以说那三个人一出来,火箭弹就准确的向他飞了过来。
郝鑫曾经狙杀郝运的时候被这种东西杀死过,所以危机感极强,竟然就躲过了敌人必杀的一击。
对方似乎以为他死了,所以有人扯下第一辆车的司机,车辆再次发动。
可是,郝鑫又回去了……
“砰!”
又是一枪!换手的司机又被嘣了!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一下,终于惹毛了这些亡命之徒,纷纷下车不怕死地向他冲了出来,身后还有那个壮汉扛着高射枪对他射击,打得他连头都抬不起,可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撤退,挣扎的几乎咬碎牙根。
好在郝鑫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不会遇见事情就慌乱,埋头暗自算了下时间,扯□后的手雷,一手夹了两个,大力地丢了出去。
“砰!”
一声惊天巨响!
郝鑫则已经抓住这机会瞄准了那个壮汉的脑袋,扳机轻叩,“砰!”一枪爆头!
少了强火力的压制,郝鑫又再次拿回了上风!
作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郝鑫最强的不是如何一枪爆头,而是他可以在两秒钟的时间完成换弹、转移视角、瞄准和开枪的一系列动作,在这种纷乱的战场上,杀死敌人或许很重要,但是这种时候,降低敌人的战斗力才更重要!
于是,郝鑫有如杀神,三点一线,一枪一个!
“砰砰砰——”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在最后距离他两百米的位置开始,一路向后铺筑了一条血路,所有的敌人就那么躺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
郝鑫终于松开了屏住的呼吸,看着自己的战绩,长出一口气……
已经好些年没有经历这样的阵仗了,幸好郝运问他要什么枪的时候,他选择了半自动的狙击枪,否则今天躺下的一定是他。
或许……抽了空,该为自己改良一款全自动的狙击枪。
在胡思乱想放松大脑的时候,郝鑫的视线一扫,看到第二辆车上跑下来了两个人,又往基地里面跑,这个情况对于以“圣战”之名反叛的军人们很不正常,郝鑫敏锐地抓住问题,第一次按下了耳机。
“G3位置发现可疑目标,正从街口处往东边逃跑,是否抓捕。”
耳机里竟然难得沉默了两秒,然后郝运的声音传来:“没人在那边吗?”
“我。”郝鑫说。而且他知道,这个时候郝运的脸一定都青了,不知道会是多么地挣扎。
又过了两秒,郝运终于开口:“你去,不要靠近目标,随时报告方位,等接应的人过来再行动!”
“是。”郝鑫回应着,站起了身,从山坡一路滑下,跑进了危机四伏的基地里。
这次的营救行动很成功,除了那个重要的欧盟大校,其余的人质都找到了,自然雷神、洪力和主板都在,虽然被打的很凄惨,但是至少没有断胳膊断腿,小命好好的在。
郝运担心着郝鑫的情况,在下达完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命令后,将现场的工作交给了欧盟的小队长,自己则一把抓住其中一架直升机的绳索,让驾驶员往G3区域飞去。
虽然郝运担心着郝鑫,也知道郝鑫有些本事,可是当直升机飞到郝鑫的狙击点时,郝运看着那躺了一地的敌人,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褐色的土地上,那些颤抖挣扎的身影,以及与这些形成鲜明对比的狙击点,他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报告位置。”郝运深呼吸一口气,按住了耳机。
耳机里传来郝鑫压低的声音,郝运眯眼看向一处,从绳索上迅速地滑下……
作者有话要说:嗯,爆发一下。
写战斗比较容易爆发,写感情比较卡文,所以我果然爱情戏无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