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宁,决定一封电报回家问问情况。没想到刚来到邮局,就收到了芝加哥来的电报,雪白纸片上只有几个词:The prinneteeds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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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倒闭的霍夫曼烟厂旁的这栋旧公寓里,伊利亚和薇拉共同渡过了一段短暂时光。能够不顾他人眼光和薇拉独处是件无比幸福的事,但他也现自己对照顾她无能为力。
在父亲羽翼下时,薇拉的饮食起居都被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有六名侍女专职为她一个人服务,家庭教师、营养师、私人医生和无限量的金钱,这些都是伊利亚想不到更做不到的。他想给她洗洗裙子,结果娇弱的真丝面料一次就毁在了手上,只能去买些棉布衣服凑合。
她美丽的头要用克莱门特公司生产的高档洗水伺候,洗完用果油湿润梢,再一缕缕用卷卷好。伊利亚根本不懂,用肥皂给薇拉洗过一次后,她的头就变成了一堆蓬松纠结的茂盛海草,梳子无能为力,他每次试图给她梳头都惹得她大哭。
伊利亚曾经想过偷走星星,带着她逃到天涯海角,但现实实实在在教训了他,才不过两三天时间,薇拉就从亮闪闪的小天使变成了哭丧着脸的黄毛丫头。
通俗小说里总宣传感情可以弥补一切不足,事实是物质上的鸿沟感情无法跨越。意识到这件事后,伊利亚无比沮丧。虽然如此,他依然不想结束这段同居生活。只要静静地注视她躺在床上看漫画书,他就感觉到巨大的幸福。
复活节后第三天的晚上,伊利亚听到楼下有车的动静,他从窗帘里往下看了一眼,立刻把薇拉藏进浴室,接着拔出枪检查子弹,扣住扳机躲在门后,竖起耳朵静听。
大约有四到五个人进入楼道,互相之间没有交谈,他们径直爬到三楼,向走廊尽头的这间公寓走来。伊利亚绷紧身体,准备进入战斗。一个人轻轻敲了敲门,四短一长的节奏。伊利亚顿时松了口气,打开反锁的门。
进来的是个年轻男人,年纪大概二十五左右,身材修长,穿米色西装,戴银框眼镜,褐色头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那种在金融街工作的高级白领。伊利亚登时愣了,他没想到来接应的人竟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四个黑衣的保镖等在门外。
“薇拉在哪儿?”他直白地问道。
伊利亚还没做声,女孩儿已经从浴室里飞奔而出,小鸟归巢般冲进他怀里:“汤米!”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四条手臂才分开。
屋里乱糟糟的,毯子堆在床上,桌上放着半瓶伏特加和上一餐没吃完的热狗,地上扔着糖纸和垃圾食品的包装袋。只一眼,托马斯就知道妹妹这几天过的日子是什么样。
“让我好好瞧瞧你。”他捧起薇拉可爱的脸颊,仔细凝视着她,像检查珍贵的文物。他的双腕很干净,没有一个纹身,指甲修剪得光洁整齐,手指修长漂亮,只有一个长期握笔形成的薄茧,左手带着一只黑色半掌手套。
看了一会儿,他挪揄地挤挤眼睛,笑了起来:“亲爱的,你怎么变成了一个苏格兰小妞儿?”
薇拉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乱蓬蓬的红头和格子裙,委屈地撅起嘴:“讨厌的汤米。”
“对不起,我来晚了。”男人立刻软化,亲了亲她的额头,“纽约到芝加哥真的有点远,我借了一架螺旋桨飞机才赶到。”
交接完毕,托马斯抬起头看了伊利亚一眼。目光穿过镜片,伊利亚不知怎么打了个哆嗦。那张温和亲切的脸虽然还在笑,眼神却带着冷冷的探究,他的眼珠是浅灰色的,像无机质的玻璃球。伊利亚野兽般的本能生出警惕。
盯着陌生的青年,托马斯问妹妹:“这个是?”
薇拉嘴唇蠕动,没有立刻开口。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她扭头看向伊利亚。
伊利亚用那双绿眼睛静静地回望她,手臂松弛,手指离开了扳机。
那些带血的证据还藏在浴室里,只要薇拉一句话,他就会被当场打成蜂窝。但是他不打算反抗,心甘情愿束手待毙。
“……他叫伊利亚,那天晚上救我出来的,还中了一枪,流了很多血。”
薇拉做出了决定。她把事实的一段陈述给哥哥,隐去了另一段。
托马斯“哦”了一声,对这段诡异的沉默没有深究。
“你会获得应有的报偿。”他淡淡地说,招手让四个保镖进来。
“清理一下,这个安全屋算废弃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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