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公子长订的,不常来,今早上给您订位的小厮是新请的,不懂规矩,商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明儿个小的定给你留个最好的位置。”
商清歌冷哼一声,一甩衣袍示意身旁的朋友们一同坐下:“好大的口气,开着门做生意,哪有闲着位子不给客人坐的道理?他订了位子又不来,占着碗筷不下饭瞎寒碜什么人?,大不了今儿个我付上双倍的价钱就是。”
清歌说完歪着头与身边的段宴对视一眼,语气缓和了些道:“我也不是不讲理,若是他来了,我们再让他便是。”
小厮见着各位非富即贵的公子哥落座,小腿肚都哆嗦了,这位子的主人那阴晴不定的脾性他可惹不起啊:“商公子,商公子,使不得啊,这位子真被订了,那公子说了即便他不来也得闲着不让订的啊,您看看今儿个就算了吧。”
清歌已然沉下了脸,哪家的公子好大的口气,天子脚下如此霸道无理,刚要正色应对却被一旁的段宴使了眼色制止。
段宴摇着羽扇微点东侧雅间方向,清歌循着望去却只瞄见那人银色大氅一角,那滚轮滑过地板砖的声音有些刺耳,她也来了?
“我说今儿个凤鸣轩怎么这个时辰就落了个满座,原来是来了大人物。”一直没说话的6鸣用食指敲了敲桌沿讪笑道。
清歌皱了皱眉没有应答。
显然在座的各位公子是不愿让位了,小厮又是苦苦磨蹭了一番无果,只得唉声叹气地下去回报,只希望那位爷今儿个不来光顾。
银宝被戚微轻轻抱上软榻,掩实了被子,眼睛缓缓睁开,见着云朵将落地窗边的帘帐卷起才轻轻的吐了口气,这破败的身子。
因为万当家今日捧场凤鸣轩,戏台子提前了一刻钟开场。
当红花旦一开腔,台下一群老爷们立马亢奋。
银宝看了会便打起了瞌睡,云朵、戚微立在一旁不敢吭声,生怕吵着她。
可就是有人不让人顺心,才开场没多久,外头就一片嘈杂。
云朵本想不理,毕竟这么大的场子也由不得人胡闹了去,可外头不仅不消停反而愈演愈烈,声音杂乱的连戏台上的角儿们都唱不下去了,床上的银宝眉头微皱,将将醒来的样子,云朵身子一颤,忙出去处理。
云朵一出来,身后就立即跟上了几名青衣侍卫,她径直走至杂乱的源头,本在看热闹起哄的人群见到云朵皆很识趣的噤了声,纷纷让开一条道。
云朵沉着一张脸走了过去,环顾了下四周,只见一群熟面孔皆已面红耳赤动了怒,满地的狼藉有些扎眼。
那厢商清歌握着拳头义愤填膺:“岂有此理!这光天化日之下……”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段宴轻咳一声给拉了回去,他不耐地欲甩开:“今天谁也别拦我,我就是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还有啥本事耐我们何?!”转身间瞄见了云朵,那还未说出的话便生生吞了回去。
云朵深望了一眼清歌再扫了一眼在场的各位贵公子,这才将目光锁向那背对着自己的罪魁祸,想来是因为争座闹的,可菡萏城还有谁傻的为了一个位置而一次性将这些朝廷新贵都得罪光呢?
她心里小算盘打着,一会便换了副脸色,微笑熟络地开始打招呼:“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段大人、商公子,6公子在这听戏呐,可巧了,我们当家的也在听呢,你们这是闹哪出啊?台上角儿们演的好,各位公子难道要在台下也搭一出对垒不成?我们家主子身子骨弱,一心听不了两出戏,各位公子看看今儿个是否卖给我云朵一个面子停了台下这出戏,我代我们当家的谢过了。”
清歌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云朵姑娘言过了,实非在下不懂礼数扰了万当家,而是此人实在欺人太甚!”他伸手指向那个自云朵出现后就未有过动静的人隐忍道。
云朵自是意会,她也不想为难这些后起之秀,万家这几年极力要拉拢他们可费了不少功夫,可不能前功尽弃,今儿个卖个人情给他们又如何?
她轻笑一声,款步上前,边走边向身后侍卫使了使眼色:“哟,这又是哪家公子?不就是一个位子吗?我们那还算宽敞,公子若是不嫌弃,与我们主子拼一桌也无不可呐?”说话间,青衣侍卫们已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男子团团围住。
只见眼前男子依旧没有动静,他一袭乳白长袍,头上一根银绸束,两手置于身前似是握着什么,直到云朵来到他身后,他才有所动。
静默了好一会,才见他将交握于身前的手缓缓松开背于身后,随着他的动作,云朵终于看清他手里的东西!那不是万家当家信物貔貅玉扳指还能是什么?云朵大惊,难道……难道是他?!他还没死?!
铜宝背着手慢慢转过身子,嘴角噙着笑望向云朵:
“那敢情好,这里污迹斑斑真叫人扫兴,既然姑娘都热情相邀了,在下再推辞就矫情了,请先。”男子伸出了一只手让了让,气定神闲。
云朵变了脸色,嘴唇打着颤竟是应不得话的样子,这样微妙的气氛惹得在场众人有些诧异,云朵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脑海里却是万般伎俩闪过:绝不能让他与银宝见面!</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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