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润没有理会陈斯文的调笑,直接拿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部,拨通伊宝夜的号码,声音“嘟”了两下后便有一个低沉的女声响起,那声音沙哑苍老,并不是伊宝夜:“请问你找谁?”
“让伊宝夜接电话。”江润说。
“您是哪位?”那头的女人说,口吻并不客气。
“你他妈让她接电话!”她几乎吼了出来,脸色青白交加,分外可怖,“让伊宝夜说话!”
那女人似乎被吓着了,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伊宝夜的声音终于传入听筒。
“喂?”
“你现在在哪里?”江润劈头盖脸质问道。
“我——”那头愣了一下,然后便是一声惊呼,“伊润!你这些日子死到哪里了?!”
“你声音小点。”她连忙紧张了一下。
“哦哦。”伊宝夜茫然地看了保姆一眼,挥挥手让她出房间回避,“你到底生了什么事?”
“现在还不方便说,等风头过去我再回去解释。”江润脸色黯了一下,“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那个……你了解姐夫家的情况吗?”
“什么情况?他们家很——厉害。”这是伊宝夜想了半天总结的形容词。
江润咬咬牙:“你先别跟芮泽敛结婚,婚礼能推迟就推迟。”
伊宝夜嗤笑一声:“你在说什么啊,莫不是脑子又开始抽风了?”临结婚前推迟婚礼,这不是太荒唐了吗。
“芮氏里的不是什么好人,我现在不便说,总之你一定不能嫁进他们家,伊宝夜你听我的,不然我们都会有麻烦。”
伊宝夜听自己半血缘的妹妹这么说似乎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却越想越不对劲:“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事了吗?”
“你先不要管这个,我现在还比较安全,总之你们离他们越远越好。”江润语飞快,忽然听到那头又有说话声,便急忙挂掉了电话。
伊宝夜听着那头的茫音,抬头看到保姆正状作不经意地问她要不要吃点水果。
“不用,不是叫你出去了吗?”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女人笑容有些僵硬:“您是在与您那失踪了的妹妹打电话吗?”
“不管你的事。”伊宝夜越想越气,不知道是不是她家落败的原因,这宅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诡异,有时候简直让她心里毛。
伊润让她离芮家远一点,可她不知道,伊家几口已经完全搬入了芮宅——成为了依附芮家势力的存在,她也不得不攀附芮泽敛这棵大树,低声下气的感觉固然屈辱,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润抓着老鼠的手机,神色还是有点恍惚。
她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事情在朝她惧怕的方向展。陈斯文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他们都不会有事。”
她觉得心里真的踏实了一点,不由轻声道:“谢谢。”
“谢什么,谁让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呢。”他笑得十分欠扁,连眼睛都几乎看不见了。
江润撇撇嘴,刚想反讽几句,却只听一声巨响——那破旧房子的门便被叶狐一把拍开。
“我们得走了。”他不由分说地攥紧江润的胳膊,脸上没有笑容。
“怎么了?”她瞪着他,满面茫然。
“dFI的人来了。”他说着表情微变,好像有些生气地看着陈斯文,“你做了什么?你去招惹联合调查部了?”
“我只是——”陈斯文讷讷开口,抓了抓脑袋,“我搬些资料跟你们一起走吧。”他说着飞快地给资料备份。
“我们还有两分钟。”叶狐说,“你这里有枪吗?”
“在地板下面。”老鼠指了指桌子下方,刚想告诉他怎么打开木板,叶狐便已一手击穿地面,掏出了一把scaR—h,那么大的家伙在他的手里像是个轻巧的玩具。
他把玩着那突击步枪嘀咕一声:“这东西都能被你搞到。”说着将弹夹装上,然后又掏出一把手枪扔给江润。
她低头打量这把手枪——军用m9a1,连着弹夹过了一千克,相对于她惯用的西格玛托举起来有些不便。
陈斯文眼见那二人将自己的家底都刨了出来,无奈却没有一点办法。
“好了,我们快点离开吧。”他把加密u盘收起,转身道。
“我们得走地下,”叶狐道,“走下水道。”
“跟我来。”陈斯文说着率先走出屋子,“前面就有一个井盖。”
罡风包围着三个人,月亮被漫天的乌云包裹住,前些日子下的雪已全部化开,没有路灯的潮湿小道上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江润按了按被寒风吹起的衣角,弯着身子,她觉得周围安静过度了,唯一的光源便是这条小路出口出的一盏黄色的小灯,然后那微弱的晕黄后是愈加浓烈的黑暗,像是怪物张开的巨口。
“真像丧尸围城哟。”陈斯文大概觉得气氛过于凝重,于是小声地开了个玩笑。
“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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