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宝夜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她惊喘了一口气,猛地睁开了眼睛,潮湿黏腻的黑暗好像覆盖在她的脸上,伊宝夜摸了摸额头,上面尽是冷汗,她想把灯打开,这几天她总是在做噩梦,她还特地上网查了一下原因。
有人说这是婚前恐惧症。
伊宝夜伸手摸到了壁灯开关,顿了顿还是缩回了手。
旁边传来芮泽敛微微的鼾声,他大概会被光线弄醒,如果她说她害怕睡不着,那他一定会用那种嘲讽的语气说:“你们女人总是会没事瞎想。”然后叫她把灯关掉。
大雨还在下着,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上,伊宝夜在床上翻来覆去,芮泽敛似乎也有些不安稳,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嘴里下意识地哼了哼似乎有些不满。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噩梦继续,她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了。
她就要结婚了,却全然无法感觉到喜悦的心情,她的前几段恋情都因为她高要求而告吹,现在她终于有了一个优秀富有英俊的丈夫,也许在别人眼中看来,大概再也没有一个蜀国男人会比芮泽敛更完美了——她也确实曾因为这个理由而沾沾自喜,享受着所有女人妒忌的目光,但如今却愈加迷惘。她也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然而不可否认,有些东西却在朝着相反地道路上走。
第二天挑婚纱前伊宝夜去看望母亲,她对母亲姜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姜琴和伊向东这些天虽然憔悴了些,但由于芮家的厚待到底没有落魄下去,他们依然衣着光鲜,来往于元都上流社会,企图某一天能东山再起。
“你只是焦虑罢了,没事的,等你习惯芮夫人这个身份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姜琴心疼地摸了摸伊宝夜的脸颊,几道指印依稀可见。
芮泽敛在阳台上接电话,伊向东脸色阴郁地抽着烟,盯着伊宝夜,似乎是在出神:“伊宝夜,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待你不好?”
她没有否认:“我们昨晚吵架了……不过已经没事了。”
“姓伊的可不是软柿子,破产也不能让我们沦落到寄人篱下受人白眼的地步,”伊向东猛吸了口烟,低声道,“要是芮泽敛真欺负你——”
“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姜琴连忙打断了他,紧张地朝外面看了看,“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别忘了自己数不清的欠款还指望着亲家公来帮你还!”
说完她转头温柔地摸了摸伊宝夜的头:“宝宝,你也别任性,身为人妻要多顺着芮泽敛的意思。”
伊向东脸色铁青:“你真是——你就会这一套——”
眼见姜琴表情不对两人又要吵架,伊宝夜连忙道:“你们都别多想了,芮泽敛真的对我很好,昨天是我使性子说了一堆刻薄话才激怒了他,还有几天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真的?”伊向东审视着她,显然是不信。
她扬起了笑脸,她长得很美,因为高傲的性格被人称为冰美人,但是她的笑容却能让那些讨厌嫉妒她的人都失神:“当然是真的,嫁给芮泽敛一直就是我的梦想。”
“所以你的梦想被我实现了。”身后传来一声大笑,芮泽敛走上来搂住伊宝夜,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对自己的岳父母道,“订的几套婚纱和礼服已经到了,我先送宝夜去店里试试衣服,待会儿再回来吃晚饭。”
“好好,你们去吧,”姜琴连忙笑眯眯道,“我们也不耽误你们小两口了。”
芮泽敛笑着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他扫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伊向东,然后转过身,揽着伊宝夜走出门外。
江润这两天一直在练习俄利多洛夫语,她和弗拉基米尔庄园的老管家混熟了,这个老婆子叫舍普琴科,她养了一只黑猫叫咕噜,没事的时候江润就溜猫,拿着毛线把咕噜耍的团团转。
舍普琴科年轻的时候是飞行员,不过却是内战中战败的一方。
“内战这东西,就是自相残杀,”老人拿着火钳子挑了挑壁炉里的木柴,“这是俄利多洛夫的耻辱,我们手里沾满了我们兄弟姐妹的血,却对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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