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忍受的痛苦,没有人麻醉她的神经,她身体绷直,感觉双腿开始抽搐。
江润的眼睛渐渐充血,她脖子高高仰起,青筋暴突。
男人好像早已习惯,十分淡定地推动金属注射器,把液体全部输入她的体内,她连痛呼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张着嘴像濒死的鱼大口呼吸,口水和白沫顺着嘴角流下,胃液似乎也开始从食道逆流。
她想快点死去,但是折磨好像永无止境,从外头人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那胳膊和双腿上的血管却开始向外突起,不多时便仿佛一条条粗大的蚯蚓爬满全身,诡异而狰狞。
骨髓注射完成,中年男人将金属板翻过来,让江润平躺在上面。
她感觉浑身都要炸开了,好像体内气压过大,如果不是被紧紧地绑住,她也许会控制不住抓开自己的喉咙,眼前是一片白光,无影灯将所有的光线都对准了她身上。
江润眸中被强烈的灯光刺激出了泪水,她眨了眨眼睛,等再次睁开时却是一片红白交错,眼前虚浮出一片魑魅魍魉的幻影,火辣辣的感觉越清晰,她感觉自己的眼球像是被放在火上噼里啪啦炸着,恐惧的感觉让她耳朵里只剩下了剧烈的心跳声。
也许她会变成世界上最恶心的尸体,眼球脱落,身体爆炸,也许是太过疼痛,加上心理压力,身体的保护机制下意识地启动,江润昏了过去。
那个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松了口气,甚至有了一种灵魂飞升的解脱的感觉。
但是事实并未向着她所期盼的方向前进,作为一颗乱局中不起眼的变子,命运的转轮因为这一刻而被打乱,蝴蝶效应并非只是空口传说。
当叶狐接到汉娜的警报赶到元都的时候已经是一月十八日,押解闵仲谙进行的十分顺利,沿途他没有任何反抗,结果快到瓦连京的时候蓝脑系统的紧急呼叫直接转移到了叶狐的手机上,汉娜把这几天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当晚叶狐就撬开了周复家的防盗门,那个原本意气风地男人此时正坐在墙角,满身酒气,失魂落魄,听到声音他抬起了眼睛,看到叶狐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在哪里?”叶狐双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抬了起来,周复被卡在半空中,整个头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叶狐忽然想狠狠地给他一拳,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她在哪里?”
“你是来……杀我的吗?”他恍恍惚惚道,眼前仿佛还是不久前的那一幕,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个女孩被联合调查部的警探拖走。
叶狐脸上连一丝假装的表情都吝啬给予:“告诉我,江润现在在哪里?”
“她被dFI的人带走了,”窒息的感觉让他无法连续地说话,周复艰难地出了沙哑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去了什么地方……”
叶狐放开了他,那个男人如一滩烂泥般软在地上,他的脸埋在掌心,呜咽声扭曲而沙哑。叶狐转过身,声音被无线电麦克风传向远方:“苏沅,dFI。”
“我早已经到了这里。”那厢里苏沅正站在一群昏迷的dFI警卫旁,总监控室里有着清楚的department of Fed Inquiry的标志,“是该了结全部的宿怨了。”
“我马上赶过去。”叶狐结束了通讯,他的视线有转移到了周复的身上。他抽出枪,装上消音器,然后将枪口抵在了周复的太阳穴上,打开了保险,不知是酒精麻痹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周复脸上倒没有一丝惧怕的模样,他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叶狐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脸色不变喜怒,随后他却收起了枪:“这应该由她决定。”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请你,一定要救她出来……”身后传来周复微弱的声音,“拜托你了。”
叶狐没有回答,他已经到了楼下,启动悬浮车如暗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当周复睁开眼睛时他只看到了浅色的窗帘在微微摇晃,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这只是一场梦。
江润眼睛睁得极大,意识重归脑海。
她用力好大的力气才动了动手指,身体有些僵硬,她现自己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吃力,整个身子透着一股怪怪的感觉,仿佛每个细胞都分子重组了。
她像个人偶一样机械地调整了半天才扭动了一下脑袋。
这里是个四十平方米密闭的房间,从天花板到墙壁和地面都是银白色一个一个的金属,地面的温度有些冰凉,她内衣外只罩着一层白色的大褂,赤足踩在地板上竟有了一种针刺般的疼痛感。
江润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双腿还在打颤,她似乎连站稳都十分困难,她检查了一□体,依旧是白皙的手臂,没有黏液,没有触手和副肢,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感觉皮肤还是有点火辣辣的疼痛感,好像还一切正常。
她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朝地面倒去,江润用力扶住墙想撑住身体,然而一转脸间却在金属幕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脸部肌肉还是失控地硬邦邦的,她却像是看到了什么震惊的景象似的两只手都扒在了墙上,她的鼻子都贴在上面——只为看得更清楚一点。
——她的眼睛竟然变成了赤红色。</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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