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七日,漫长的大雪终于停止,冷清的大街终于有店铺66续续地营业,大型市里也开始了蔬果的正常供应——虽然价格涨幅惊人,却依然有市民把很大一部分积蓄拿出来囤积粮食 ,电视台的某个新闻栏目做了一次采访,一个扛着两麻袋大米的男人满脸惊讶地对着镜头:“你们不知道吗?现在网上疯传末日快到了。”
女记者问:“末日?怎么会把一次雪灾联系到末日?”
“现在什么都在疯狂涨价,看这架势就知道食物稀缺了,政府又什么都不说,我们当然不知道外头到底生了什么事,又因为雪灾死了多少人……他们前段时间还在叫嚣着气候温暖春天快到了。”
这档节目很快被叫停,编导因为“向公众制造谣言”被元都警署传讯,同时在网上散布末日言论的人也被拘捕,有警察在酒吧里醉醺醺地向人抱怨:“该死的国会,快让死刑恢复吧,监狱里已经塞不下犯人了。”
芮秀吉让所有媒体对雪灾原因保持缄默,所有气象学家都不知道这次洋流突然改道会对蜀国的气候造成怎样的极端变化。
立盾国际负层的夜店也因为大雪的原因生意惨淡了不少,但是酒店常务蔡庆园还是一如既往地下班后去那里某个固定座位小酌两杯,同时欣赏欣赏舞台上女人曼妙的身姿,他已经年过不惑,婚后却依旧坚持着黄金单身汉的法则——喜欢四处勾搭女人。
这天他的酒喝得多了一些,寻觅全场都未找到一个感兴趣想要搭讪的女人,但是他的目光却注意到了一个刚进门的黑衣人身上,那人穿着黑色大衣,同款的毡帽下戴着一架墨镜,在晚上显得蛮奇怪的,不是个瞎子就是那些整日在元都街头晃荡不务正业脑子不正常的年轻人,思及此,蔡庆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个黑衣人显然是个异类,除了墨镜还戴着口罩,整张脸都看不见。
“一杯牛奶。”黑衣人在离他不远的吧台坐下,听声音竟然是个年轻女人,蔡庆园不由朝她多瞥了几眼。
调酒师的脸抽搐了一下:“这里不卖牛奶。”
“那随便来一杯果汁吧。”女人说。
调酒师有些不耐烦地倒了一杯现榨橙汁放到她面前,女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她的五官——至少鼻子和嘴唇都十分精致,看上去是个美人,但是脸颊上却有两道妆容遮不住的疤,上半部分大抵被墨镜遮住了,下面划过了颧骨外侧一直延伸到下巴,整张脸都像是被分成了三块。
女人动作有些迟缓,她慢慢地吸着果汁,看上去就像是因等人而消磨时间,路过的男人都对她脸退避三尺。
蔡庆园失望地摇了摇头,他转过了视线不再看那个古怪的黑衣女人,在喝了一杯浓度不高的鸡尾酒后,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他的妻子,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那个不解风情的老婆娘一定又是在催他赶紧回家。
蔡庆园不满地咕哝一声,又怕自家老婆喋喋不休个几天,只得结了帐走人,他颇为郁闷地点了根烟——自己在夜店坐了差不多半个晚上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外头的温度让他狠狠地打了个激灵,不过才在积雪中走了几步便感到脚已经由刺痛被冻得麻木,他快步走到街对面,那里只停着一辆计程车,蔡庆园搓了搓手拉开了后门钻进了车子,暖气让他紧绷的身体骤然一缓,他刚想关上车门,却又有一个人随着他强行挤上了后座。
蔡庆园刚想说自己不拼车请那人下去,却现那人便是夜店里独自喝着果汁的女人,她摘下了墨镜,露出赤红色恐怖的眼睛,模样仿佛夜间的恶鬼。
“到西北区的钢铁厂。”女人的声音虽然平和,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力忽然压迫在心头,连心脏跳动都变得不再规律。
司机师傅吓得不敢在从后视镜里偷看她,脚下猛踩油门没命地向城市西北角飞驰。
“你,你是谁?到底要做什么?”蔡庆园终于回过神来,他尖叫一声,就要去拉开另一侧的车门。
江润一把抓住他的头,力气之大根本不容他有丝毫挣扎,她将他的脑门狠狠地撞到前座椅背上,蔡庆园头昏眼花,再也没有了哀嚎的胆子。
她依旧没有松开他的头,声音充满了极度的寒意:“现在清醒了吗?”
“醒了醒了……”四十多岁的男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江润松了手,不再说话,抱紧胳膊目视着前方。
车子很快就到了废弃的工厂聚集地,江润下了车,眼睛在黑暗中还散着冷光:“出来。”
蔡庆园满脸苦相,他不情愿地磨蹭出了计程车,等他关上车门司机大叔连路费都不敢索要,直接一溜烟上路。
江润一路指示他走进一间屋子,那是在工厂的最深处的办公室,借着月光,能看到这里到处斑驳的锈迹和浮动的尘埃。
“坐。”她指了指窗台下的一把铁椅子。
然而蔡庆园却跪了下来:“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五十万?一百万?过四百万的话我暂时没那么多钱,你要等几天。”话音刚落他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十分突兀,想必是他的妻子又在催他回家。
江润转过身来:“把手机放到地上。”
男人哆哆嗦嗦将手机放到她面前,以为她会接电话敲诈勒索,结果她却看都不看一脚将手机踩碎。
他双眼通红,结结巴巴道:“你到底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没有说话,打开了灯,一天前她才弄来了一台电机,顺便将灯也组装好了,惨白的光照亮了办公室的每个角落,蔡庆园这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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