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暮染便一直尾随着,最后,来到青云医馆门口。大门虚掩着,隐约可听见门后轻微的脚步声。
这白猫果然显灵!暮染顿时大喜过望!
白猫从门缝里钻进去,倏忽之间,便不见踪影。
更叫她惊喜的是,这青云医馆的伙计和大夫极为客气,竟然也不计较她寒酸的衣着打扮。她径直说明来意,其中一个跑堂的伙计便引着她来到大堂之中。
伙计说,医馆里一位姓张的大夫专治妇科疾病,医术十分高明,治愈了不少妇人小姐。暮染急忙要求他为自己诊治。
那张大夫坐在素白帘子后面,和女病人是互相隔开的。
他伸出一只手来,搭在暮染的脉上。
暮染忐忑不安地等着诊脉结果。
片刻之后,一声叹息传来:“这位小姐,你的病,一般人可治不得!”
暮染脸上的忐忑之情顿时僵住了,像一块石雕。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张大夫又说:“小姐,你不妨说实话,这病缘何而起?”
暮染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她才重生几天,还没享受过新生,便碰上这种倒霉事。她顿时悲从中来,大概过了几秒钟,她忽然悲鸣道:“不瞒大夫,我本是温太傅家里的,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得病,我真的不知道!”
“温太傅?”大夫一听,似乎有些惊愣,他试探地问道:“这几天,城中谣言四起,说是温二小姐得了暗病……”
这话问出来,却有点违背医德了。
暮染也不计较这位大夫的过失,她抹了把眼泪,说:“小女子真正是命苦,没享过一天福分,如今无缘无故地染上绝症,无钱治病,只能等死啦!”
“唉,小姐,死这个字可不能随便乱说。”大夫急忙回道,“这是医馆里的忌讳。”
暮染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她顾不上多问,直接站起身来,双目无神地步出大堂。后面传来大夫悠然的叹息声。
暮染忽然心头一跳,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站在走廊里,一只白猫翘着尾巴悠悠地走过来,又一次叼住暮染的裙角。
“唉,小可爱,姐姐要死了!姐姐这回是栽了大跟头啦!”暮染无奈地喃喃自语。白猫却娇软地“喵呜”一声,引着暮染往后面的厢房走去。
暮染勉强打起精神,来到后院。幽雅的月洞门口,白猫忽然歇住了,白猫竖着尾巴“腾”地一下冲过去,撒娇似的蹭着一个人,嘴里还不停地出猫咪特有的咕哝声。
对,是一个人影!
天色昏暗,那人提着一盏红灯笼,灯笼罩子上绘着水仙送冬的精美图案。
只是,这一眼,便觉得春花黯淡秋月羞赧,世上再美的风景,似乎也无法匹敌那人的琼莹风姿,尽管夜色朦胧,却难掩这一身濯濯风华。
暮染怔怔地看着他,除了愣,她别无他法。
那人忽然将灯笼高高举起,火光照在他脸上,如同一块流光溢彩的极品璞玉。
然后,暮染便看清他的面容。
良久,暮染讷讷无语,她有自知之明,她这样平庸的浊世之人,无论说什么,无论摆出何种姿态,都只会亵渎这个风华无限的谪仙。
“小姐!”他忽然轻轻晃了晃灯笼,唇畔毫不吝啬地绽开一抹笑意,在暮染眼里,那雅致清逸的笑纹中带着一份难得的山林脱俗之气。
暮染的猜测其实已经接近真相,他确是一名隐士。
暮染抢先话,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子你的名姓?”
“哦……”他微微蹙起眉头,似乎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认真地答了,“既然相逢,便是缘分。在下名叫重隐。小姐深夜来访,必定是有事相问吧?”
重隐?暮染吓了一跳,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有事相问?重公子何来此言?”暮染勉强刹住心神,也努力屏住呼吸,她暗暗给自己鼓劲,用一双明媚的杏眼深深地注视着重隐。
想当初,初次碰面风云际会,她便是这样对付未来情夫的。据说,她注视别人的目光总是安静而幽雅,像泛着涟漪的一汪湖泊,隐隐透着安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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