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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很受伤,”苏菀挥开他的手,“你怎么这么凶?”
容郁低下身子与她平视,耐了性子跟她道歉:“对不起,绾绾,是我心急了,我只是担心你。”
他一直都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是没有忍住。
苏菀忍了哭意,抬眸看他:“你不许我给别人当药人,你自己当初不也让我试药吗?你与他又有什么分别?”
这个问题放在她心里几天,她一直想问,却又怕话一说出口,他们就要沦为陌生人。
她不想在自己临走前留下什么遗憾,便想着忍下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今日这番举动轻易就扰乱了她的思绪,她突然就很想知道他的想法,很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容郁一怔,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几秒,他直起身来紧紧将她抱住,抵着她的头顶,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绾绾,对不起,以后绝不会了……”
苏菀忍下去的眼泪一下子便流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襟,任他抱着,一动不动。
原来她只是想要一句道歉而已。
他道歉了,她就不想再计较了。
两人静静抱了许久,不远处突然响起马车“吱呀吱呀”的声音,夹杂着马鞭挥舞的声音,向二人靠近。
是卫庭和卫衡赶着马车来接应了。
容郁松开她,哑着嗓子问道:“服了那药可有哪里不适?”
她的身子温热,倒是没有出现和昨晚一样的症状。
苏菀摇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见马车驶近,便从他怀里退开,自顾地向那边走去。
其实她不是那么吃亏,好歹还得到了南渊蛊毒的解药,如此一来,沈宗瑾一事便可有个解释了。
卫庭才笑嘻嘻地想和苏菀打招呼,就见她面色沉沉,明显地心情不好,随即收敛了笑容,恭恭敬敬地将人扶上马车。
另一边,卫衡先是抱拳行礼,继而询问:“王爷可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容郁点了点头:“你们二人辛苦。”
卫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想客套几句,容郁便低着头钻进了马车。
看来苏姑娘心情不好,王爷连关心他们二人的心思都没有。
可怜他们在山脚冒着大雪等了数日,饥寒交迫也不敢擅离职守,真真是错付了。
卫衡好像能读出他的心思一般,幽幽看了他一眼,便挥着马鞭赶起马车来。
马车里的气氛并不好。
哭过之后的苏菀没有心思多言,便懒懒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奔波数日,如今终于解决了所有事,却好像比以往更麻烦了许多。
再过几日,他们便会抵达王都,自此之后,他回他的瑞王府,她回她的将军府,井水不犯河水。
一想将军府,她便开始想念父亲与兄长,离家数日,除却一开始那封信之后,她不仅音信全无,还支走了父亲派来的护卫。
这也不怪她,只是将军府的护卫太过招摇,她不想引人注目罢了。
此番回家,她得费些心思讨好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