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弟,哥哥恭祝你找到贤婿,”又对钱柏江道:“大伯也先预祝你跟锦儿夫妻和顺,百子千孙。”
“好,好!”钱柏江开怀大笑,一碰杯,那酒必然就是饮尽了。
三人喝至子时,才各自告别离开。
钱柏江上了轿子,往客栈的方向而去。
他身边的仆人问道:“老爷,那契约,不是您原本预备的那一份。”
钱柏江轻蔑一笑,“自然不是,我早就准备了两份契约,但凡这两人精明点,那签的就是代理契约。但是,如今他们签的既是代理契约,也是一份傻瓜契约,他们并未看到,契约中沒有注明二十万担并非新采摘的茶叶,根据约定俗成的规例,这沒有注明是新采摘的,那就按照成品成交。如今,签了代理,江北之中,便再无人能够卖刘家茶,而我的二十万担刘家茶,每一担只需要二两银子,一担干茶叶,大约是六十斤,你说,我们这一次,是不是赚大发了?”
仆人有些担心地道:“只是刘家在京城中势力这么大,怕不怕他们寻仇?”
“刘家自从刘老头子一死,便再无能人,再说,咱们契约摆在那里,我沒有强迫过他们签,就算走到公堂上,我也浑然不怕。”钱柏江哈哈大笑。
青石板驰道上,沒有途人行走,冷飕飕的风席卷起一地的落叶垃圾,街头新出的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那么模糊,那么轻柔,唯一清晰瘆人的,便是钱柏江森冷的笑。
周好与刘丝锦都以为刘并育放弃了这门亲事,只是沒想到,三日之后,钱柏江竟然命人來下聘礼。
看着正厅里摆放的各种珍贵物品,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古玩珍宝,一应俱全。
张宝绢欣羡地道:“任我们刘家富甲天下,也未曾见过这么多珍贵的玩意呢。”
自然是的,老爷子是艰苦创业出身,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几件古董,所以家里除了那几个古董花瓶之外,很少有其他珍宝,就连女眷们的珠宝首饰,也是光顾邓家金饰,属于市面上有钱随时就能买到的东西,说不上珍宝。
钱柏江送來的,有玛瑙手钏八对,上好的翡翠镯子八对,古檀香木佛珠一串,当代文豪甄锡手稿一份,青瓷古董三件,白玉雕兰花屏风一座,圆润光泽的东海珍珠项链四条,其余的金银首饰一箱,绫羽真丝绸缎四匹,其余绫罗绸缎十八匹,还有其余的燕窝人参各一箱。
刘丝锦瞧见这些聘礼,当场就哭了出來,她跺脚道:“我不嫁,我不嫁!”
孙少英怒道:“如今你爹连聘礼都收了,你说不嫁,让你爹怎么跟人家交代?嫁不嫁,如今已经由不得你了。”
刘丝锦哭着看着周好,“娘,您为女儿做主啊,女儿不愿意嫁给他。”
周好掩面黯然,她知道如今聘礼都收了,是不能再悔婚了。一旦悔婚,外人怎么说刘家?刘家是生意人家,最重的就是信誉,一旦答应,便断无反悔之理。
锦儿见娘亲这个反应,心中凉了半截,委屈涌上心头,哇一声哭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