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给你扎一针的李连音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后果。”
在寒魄下送命的人不多,因为这针十分稀有,但是中了过后,下了黄泉的人却是有十之八.九。
这听起来就是丘万戴的好命数了,所谓大难不死,不由后福。
四人说着,丘道人方才灌了一肚子水,这下有些忍不住了,便对两人说要去茅厕,他一站起来,丘万戴也跟着站了起来。
丘道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家小徒儿不会是想跟他抢茅厕吧?
不过这小子从小倒还是会尊师重道的。
丘道人不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等他隔着茅房的隔板听到丘万戴的要求以后,自然就心生了小小的愧疚,没怎么问就答应了。
“你与夏勤说了没?”
“待会就跟他说,我先在外头等西门吹雪,师傅,等事情有结果以后,我再与你说。”
丘道人此时正从茅房出来,洗了把手后随手甩了甩,“你们去吧,既然对方指明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倒也不好,你尽管去,不过行事要隐秘些,若是有人发现还有我兜着。”
“徒儿先行谢过师傅。”
丘道人挥了挥手:“行了,两师徒这么客气做什么。不过万事小心,无论对方是与不是,此事都事关重大,你与西门吹雪都有自保能力,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徒儿知晓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西门吹雪已经坐在了桌子边上喝着茶,但花满楼却没有与他一块回来,陆小凤对西门吹雪这种“死道友不是贫道”的作为颇为不齿,正在做给他做思想教育工作,谁知道这人就是个闷葫芦,他说了口干舌燥都没能听到他的回应。
丘万戴本来想出去等对方,这样一个人溜出去比两个人一起溜出去要方便,不想人已经回来了,只好另想他法。
“夏勤,下午你跟着丘爷爷和陆哥哥一起在这听书如何?”
夏勤敏感的看着丘万戴:“哥哥要出去,不能带上我吗?”
“嗯,夏勤乖乖的在这里等哥哥,如何?”丘万戴的语气听起来很温和,但态度却是斩钉截铁。
夏勤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那哥哥要早些回来。”
这轮到丘万戴有些吃惊了,他没想到夏勤居然这么懂事儿,只听他说要出去,其他的连问都不问不多做纠缠,正好省去了他想借口的时间。
真是个贴心小棉袄啊!丘万戴心里挺热乎的。
丘万戴与西门吹雪去把那人放出来,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察觉后,就让这人带路。
这人把他们带到了当地一家看起来应该是渔民的住户的家里,但那淳朴的屋子里是空的,只有微微的鱼腥味儿与放着的有些残旧的破渔船与泛黄的渔网。
“人呢?”
“少爷稍安勿躁,小姐待会就来。”
自从这人知道他是顺宁侯的大公子以后,就这么称呼他。丘万戴想,如果这人不是真的,那么这货真是做戏做全套了。
这人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是短笛的玩意儿吹了好几下,但那短笛的声音不算大,没有什么特别。
不过很快真的有人来了。
来人是一个人来的,从外表上看,她是一个高高瘦瘦,带着面纱的女人,露在外的头发油光水亮,乌黑柔顺的如段子一般,在掺入屋里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像是被镀上一层漂亮柔和的光。只不过这个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却相当的凌厉,只在屋子里转了转,那双如琥珀一般的眼睛就定在丘万戴的身上。
“小姐,属下把少爷带来了。”
女人的确有点迈不动脚步了,听到这一句话,才从恍惚中反应了过来。
“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你。”女人的声音无比沙哑,听起来不如一般女子一般宛转动人,像是被什么伤过喉咙。
这会儿其实丘万戴能听见她的声音在微微颤动,似乎在不断的压抑着什么。
见丘万戴不怎么说话,她又道:“辛儿,我本姓徐,乃中山王的后人,曾经是现今顺宁侯爷的嫡妻,也是你的母亲。”
这一刻,其实丘万戴已经信了不少,只因为他的确对这个女人有熟悉的感觉。
一种在血缘割不断的牵绊。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