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羽帝沉默,如此看来,她必当是最最了解秦潇柟之人。莫名地,乾羽帝觉得心里堵得慌,对珞婉更是一直板着一张脸。
“那么,她如今变成这般,你如何看?”
乾羽帝只是想听听珞婉是如何看待秦潇柟,丝毫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何难人之处,却是见着珞婉一脸的苦恼,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不敢说吗?”乾羽帝轻笑,不怒反威。
珞婉一惊,忙回道:“回皇上,奴婢觉得,娘娘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若真要说,便是娘娘容颜有疤,不得不改换妆容掩盖。但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娘娘都是最美的。”
“啪”地一声,乾羽帝将茶盏重重摔在桌上,珞婉忙噤声。
“皇上息怒!”德公公连忙上前收拾,劝慰。
珞婉害怕极了,头压得更低了。
“抬起头看,看着朕的眼睛,乖乖将朕的问题再回答一遍,休想再糊弄朕!”
珞婉犹豫地抬头,却是怎么也不敢与乾羽帝对视。那一脸的无辜委屈真真切切,看不出半分虚假之意。
乾羽帝心里更恼了,没想到就她身边的一个奴婢,这做戏的工夫竟然是比她还要高深,难怪她会变得如此。
然,再看,她的无助与害怕却又是丝毫不掺假。
难道,她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太难以相信了吧。
等了片刻,珞婉的面色还如之前,只是情绪加深了一些。乾羽帝决定试一试她,便随口问道:“花婕妤有孕的事,你可知晓?”
珞婉忙点头,乾羽帝一看便知她没听懂自己的问话,便又重道:“朕问的是在昨日寿宴之前!”
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可能知晓?珞婉摇头,满脸的困惑惊讶。
乾羽帝看着珞婉的反应,一下子寻着了乐趣。还真是奇了,作为秦潇柟的贴身宫女,她竟然什么都不知情。
“那她是第一舞姬的事,你知道吗?”乾羽帝换了个话题。
珞婉点头,还补充:“当时小姐是带了奴婢一同出府的,在酒楼一位客人手中相中了半块玉玦,为了换得那半块玉玦才会在酒楼跳舞,并非是刻意去做那酒楼舞姬的。”
乾羽帝皱眉,这事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方沫菱是被素心毒死的事,你知道吗?”
珞婉惊讶抬头,难以置信望着乾羽帝。
乾羽帝瘪嘴,苦苦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呀,恐怕他今日不提,她还一直以为是秦潇柟下的手吧?
“她在寒庭院的时候,为什么会惹得满身毒,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奴婢真的不知道。”珞婉一脸苦楚,提起这事便不由伤心。
乾羽帝就这般跳跃式的东问问,西问问,珞婉大多是不知情的,尤其是入宫之后的事情。无论是设计宫妃的阴谋,还是如方沫菱这事本该解释清楚的误会,都一无所知。
秦潇柟有心将那些后宫争斗的事都瞒着珞婉,是为了保护她而非防止被人察知她的阴谋。这个,乾羽帝还是知道的。
珞婉何其有幸,能得秦潇柟如此对待。只愿,珞婉莫要辜负了她这一番良苦用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