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那个好看的男人执念很深,像是她可以唯一抓住的一根稻草。
轮到南笙了。
口述的画像,挺难的,可看着这姑娘眼里的急切与恳求,绘画师傅也没忍心拒绝。
在南笙不断形容下,他大概画出了一个轮廓。
南笙看看又觉得不满意,指出几个地方又改了改。
这一画,两个小时过去了,后面等着的人都有点着急,皮尔见状,连忙过去解释。
“这张脸,真的有这么完美?”
绘画师傅看着纸上逐渐跃出的一张脸,有点惊艳的说。
作为一个画家,他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的比例比黄金比例还完美。
南笙眯着的眼眸越来越亮,“就是这样。”
其实记忆里,他应该更好看,只不过她有点私心的没说。
大概八分像,南笙如获至宝的抱过来,手指摩挲在那张脸上,渐渐地笑了。
是他。
“师傅,你能把那些也给我吗?”
南笙扭头,指着那些没成功的画像说。
绘画师傅摸着胡子笑笑,“拿去吧,我留着也没用。”
皮尔一直充当着南笙的翻译,此时笑呵呵的帮着把那些画纸捡起来,又替南笙付了钱。
路人有不少围观的,也有听到皮尔的解说的,知道这个东方女孩是因为失忆了,才出现在这里。
可看她那么专注的盯着手里的画,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有人心中感动,悄悄地拍了两张照片,发到当地的博客里。
巧遇东方女孩,手握画卷,疑寻找家人。
皮尔带着南笙回去的时候,皮尔妈正在院子里,捣腾那个花盆,她将花移走了,就将里面的土都挖了出来。
“你个臭小子,这位姑娘记性不好,你还天天带她乱走。”
皮尔妈开口就朝皮尔骂到。
南笙没听懂,但是也猜到了她在骂皮尔,拿着画纸过去解释说:“对不起,是我拉着他出去的。”
皮尔在一旁解释。
皮尔妈看着南笙特意过来解释,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擦擦手机的土,去看南笙手里的画。
“你想起来了?他是你家人吗?你们长的可真像。”
有地域差异,自然看着像。
南笙也没解释,笑着说:“我就想起这么一张脸,可是他叫什么,联系方式,我都没想起来。”
“别着急,总能想起来的。”
皮尔妈安慰她说。
“您这是要做什么?”一直没插话的皮尔看着她摆弄的那个花盆说。
说到这里,皮尔妈一拍巴掌。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她连忙拽过南笙,“你应该是z国人吧?”
“你想找家人?”
南笙满头问号,皮尔无语的把电话给她。
“我怎么把那个人忘了,恩人也是z国人,他应该有些本事,不如问问他?我看他们都长一个样子啊。”
皮尔妈若有所思的叨咕着,又看看南笙手里的画像。
接着又说,“之前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取花盆,他还说现在没时间,不如,我再问问。”
南笙通过手机的翻译软件,大致听明白了皮尔妈的意思。
她口里说的恩人,就是两年前路过这里的一个东方小伙子,那个时候皮尔爸欠了一屁股赌债,被仇家追上门的时候,他跑了,把这手无寸铁的两母子扔下了。
当时被追债的逼的走投无路,皮尔妈差点带着皮尔去跳河,正是那个年轻人路过这里,指着她家阳台上的两盆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们可以把它们卖了。
那个年轻人很冷淡,看样子并不想多管闲事,说完就走,是皮尔妈死缠烂打的问明白了原因,又要了一个联系方式。
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南笙听着皮尔一副犹如遇见天人的口吻,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母子俩真有趣。
“太好了,恩人居然在a国。”
皮尔妈打完电话,匆匆的跑进来说。
南笙看看她,只听她又叽里咕噜说:“这个花盆我一直没舍得卖,就想留给他,他之前好几次都说不要,后来磨不过我,说有时间过来取,这不,今儿我就想收拾出来,可巧了,这一打电话,他正在这里。”
皮尔妈口若悬河,皮尔按着她妈坐下,“母亲大人,您能不能不要激动。”
皮尔妈伸手拍他,“你懂什么吗,姑娘现在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家人在哪,没有身份证没有签证的,早晚是个问题,恩人神通广大,又都是z国人,等他来了,或许有办法呢。”
“…”
南笙听懂了,也跟着呵呵一笑,或许是感同身受,倒是对这母子口中的恩人感兴趣了。
如果南笙没有失忆,一定会感叹一声,这个世界好小。
皮尔母子口中的恩人,正是两年前无意路过这里的阎源。
他现在的确在a国。
实验室拿去鉴定的古董出结果了,还是一个让人震撼的结果,颁奖礼需要他们一起出席,可是,当他联系南笙的时候,赫然发现,人不见了。
昨天夜里下的飞机。
此时的阎源正站在半山腰别墅的客厅里,清俊又冰冷的眉眼带着怒意的瞪着阎渊。
“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们有什么恩怨不能自己解决吗?牵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管家大气不敢喘的走了出去。
“堂堂太子,居然对一个女孩子下手,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阎源轻蔑的瞥了沙发上一直不说话的人,长腿一迈也坐在沙发上。
对眼前这个人是越加的鄙视,丝毫不带遮掩的。
“···”
过了一会,阎渊见他安静了,低笑了两声说,“你跑这里就是为了她?”
“…”
“呵,我弟弟什么时候也对女人上心了?”
阎渊坐了起来,双目深沉的看着他。
阎源抿着唇,盯他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她是我学妹,也是我同事,人不见了,我关心怎么了!”
“谁关心她也轮不到你关心!”
阎渊突然吼了一句。
“已经有人因为她在这里闹一顿了,我不想才安静没多久,不想再因为一件事没完没了!”
阎源明显对他这个话怒了。
“你当初把人绑走的时候想什么了!她本来就生病了,你这么掺和!人怎么样了现在都没有消息,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就是凶手,也对,您是呼风唤雨的太子,别人的命是死是活,您眉毛都不会挑一下!”
这是真的多年来,阎源头一次和他这个所谓的哥哥说话,而原因,就是因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和他无关的女人。
哈哈。
阎渊冷冷一笑。
“阎源,这件事你究竟要记多久?五年来,你第一次找我,原因就是因为老三的女人?”
阎渊眉毛挑了挑,望着他说。
“谁的女人不重要,我和你不一样。”
阎源看了他一眼,觉得实在没法沟通。
抬脚离开。
“你去哪?”
“…”
回答他的只有远去的脚步声,
阎渊扯了扯领口,气的叹了一口气。
“太子,要不要派人跟着二少爷。”
管家低低的声音说。
“随他去。”
阎渊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上楼,管家默默垂目。
为什么他觉得,这些个主子,一个比一个不正常了。
阎源走出别墅,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当地的一个号码,本来不想接的,但鬼使神差,他按了通话键。
听到对方说了一会,阎源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当地一个县城的,也是他曾无意帮助的一对母子。
那个花盆古董,其实他没多大兴趣,无非值一点钱而已。
阎源皱皱眉,本想应付了事,结果在电话里,他似乎耳鸣的听到一声极低的笑声,很低,很低,几乎让他以为是错觉,身体为之一振。
他直接要了对方的地址,挂了电话。
阎源在走了两步之后,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傻了,为什么不先问问对方那里有没有陌生女孩子呢?
不过已经答应了,只能过去看看再说。
于此同时,有一条博客正迅速的在当地的网上蹿红开来。
画面上是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衣服很大很宽,直到膝盖,头戴一顶蓝色的手工脑子,站在异常宁静的板油马路旁,手里拿着一张画像,眉宇温柔。
女孩有一张精致的东方面孔,黑发黑眸,站在一群高大又金发碧眼的人中间,显得格外的耀眼。
实在是画面太美,一时间很多人纷纷转发。
后来又得知这位女孩是因为失忆了,才去画画像。
很多人纷纷留言。
“画面太美,不敢看。”
“啊啊啊,这不会是我走失多年的妹妹吧,求领养。”
“这女孩是z国人,不然,我们帮忙联系大使馆?”
“可我们不知道她住哪啊?”
“…”
林元在手下拿着手机过来的时候,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三少都顾不上吃饭了,这些人还有心情玩手机?
“林助理,您快看,这是从当地人的拿来的。”
手下缩了缩脖子,兴奋的说。
他们刚路过有人在讨论一个什么东方女孩,手下几个人才过去看的,这一看不要紧,这画面里的,不就是三少夫人吗!
林元看清画面的时候,激动的手都要掉了,连忙拿着手机去找容翎。
“三少!三少!找到了!”
容翎正眺望着望远镜,见林元一脸喜色,莫名的他一口气也提了上来。
找到了?
“三少,你快看,三少夫人!她没事!”
容翎连忙夺过那个手机,博客的内容是什么他没心情看,一眼就锁定了画面里的那个女孩。
眉目清秀,笑意盈盈的盯着手中的画像,仿佛预要与周围的环境隔离开。
已经多少天了,他突然不记得了。
目光紧锁着那张脸,一直强撑的神经似乎在一点点的崩塌下去。
充血的眼眸变得酸痛,“这是哪里?”
“我问过了,这里是离这里不远的多顿县城!三少夫人就在那里!”
容翎缓缓的点点头。
“开车过去吧。”
“嗯嗯,这就去准备!”林元兴匆匆的跑了。
容翎手支在椅子上,拿出自己的手机,先是注册了一个当地的博客,再登录上去。
果然找到了南笙的那条博文。
手指抚在屏幕里的那张脸,眉宇渐渐地变得温柔,随后,又划过有一丝黯然。
她,应该是忘了他吧。
老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这一头的容翎虽然有了线索,可是等他赶到那个位置时,绘画师傅早就收摊了,也没人知道皮尔的家在哪里。
容翎没办法,只能拿着照片一家一家查下去。
在他千辛万苦的搜索时,阎源已经先一步到了皮尔家。
两层的小阁楼,皮尔妈率先的迎了出来,“先生,您终于来了。”
她不好当年叫他恩人,只能称呼他为先生。
阎源点点头,视线不经意的朝屋子里瞟去,除了噼里啪啦的一阵乐器声,并没有什么异常。
“花盆在这里呢。”
皮尔妈将小院子里的那个花盆抱了过来,轻轻的放在地上。
阎源整理下围巾,半蹲在地上,伸出手指敲了敲,他轻笑着说:“我给你的也只能是世价。”
“哎呦,什么价不价的,若不是你坚持,不要钱都可以的。”
皮尔妈豪爽的说。
阎源笑笑,正想询问什么,只听皮尔妈接着说,“先生,其实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件事,您可别嫌我事多,我家前两天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是摔坏了头,她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又没有身份证,又没有签证的,我是先收留了她,可这终不是长久之计,您看,您有没有什么法子。”
东方女孩,失忆?
阎源不禁又想到他听到的那一声低笑,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头一次这么紧张。
他拍拍手站起来:“她,在哪?”
“哦,在房间里呢,我去叫她。”
皮尔妈笑了一声,推门就走了进去。
阎源脚步不由控制的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里,南笙正趴在桌子上,看着那张素描。
手指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对方的眼角处,轻轻抚摸着。
总觉得那里少了点颜色。
“姑娘啊,能帮你的人来了。”
皮尔妈大着嗓门走进来,在她眼里,恩人那就是无所不能的。
南笙扭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个子很高,皮肤很白,五官也很好看,只不过带着一副眼镜,挡住了眼底的神采。
在阎源眼里,她的哪一个回头动作,就像电影里面的慢镜头。
让他的心跳停止。
她看着他,目光没有任何波动。
“南笙?”
阎源喉咙一热,抬脚就走了进去。
南笙腾的站起来,不可思议的指指自己,“你,认识我?”
“你们认识?”
皮尔妈惊呼一声,就连房间里的皮尔听到动静,都跑了出来。
“真认识?”
皮尔妈回头白了皮尔一眼,很有眼力见的将儿子带走了。
看恩人的表情,还不止认识呢。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
阎源摘了眼睛,盯着南笙的目光,灼热的让她有些闪躲和不自在。
“我叫南笙?你是谁?一直听皮尔妈叫你恩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南笙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
阎源盯着她看了良久,见她眼底一直晕染着陌生与防备,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我叫阎源,是你的学长与同事。”
“…”
南笙见他这个样子,并不像骗她,转身将身后的那张画像慢慢的拿了出来,“那么,你认识他吗?”
“…”
阎源望过去,才发现,原来她坐在那里一直盯着看的,是一张素描。
画上的人。
…
那么的俊美卓绝,他如何能不认识。
阎源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没想到,南笙忘了所有事,却依然能记着他。
对方水一样的眸子,小心翼翼的期待着,他无法违心的去骗她。
不知自己是怎么点的头,他说:“认识。”
南笙眼眸亮了几分,“他是谁?我们什么关系?”
“你,想不起来了吗?”
阎源不明白为何她只记得他的脸,其他的却不记得。
“我现在只记得一些画面,可是却无法将他们拼凑起来。”
南笙拧着眉说。
阎源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南笙,走吧,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去找他。”
既然找到了,他不能将她留在这里。
“我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签证,怎么离开。”
这也是南笙一直困在这里的原因。
“相信我。”
------题外话------
电脑坏了,用手机杵了一天,头晕眼花啊···
明天三少和笙儿就能见面啦,给你们撒糖啊,哈哈哈。
昨天看评论的时候,突然觉得宝贝儿们都一脸的生无可恋啊,其实,真的不虐吧···(__)嘻嘻……
摸摸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