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酒重新倒满后,端起来遥遥一敬。花无惜再施一礼,这次腰弯的幅度比刚才还要大,整个人成了九十度。
花无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学生不知是否有幸得闻先生佳句,是否有著作留下?学生一片赤诚,还望先生见谅。”
在场的众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均是一副了然。心中对花无惜都是大敢佩服,仅此一句话便将了对方一军。若是那人接不上来也答不出来,那便可以找机会好好羞辱他了。
“哈哈哈...”孟贲放声大笑,“好诗词应与美人共享,佳人不至,吾也无兴致。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花无惜愣了一下,“在下身无长物,又有什么可赌的?”
“我的诗词,美人若说不好,我予你百金。若说好,你在我门下奔走,为我效力十年,我予你十金。”孟贲微笑地摇了摇酒杯,一仰头,又是一杯倒进肚子。
“百金!跟他赌了!”大厅众人群情激奋,纷纷鼓噪起来,“对!”
花无惜丝毫没有受身后那些人的影响,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异常艰难地说道:“学生赌了!”
“好!”孟贲拎起酒壶痛饮了几口,残留的酒水顺着嘴角一直流到胸前。
过了好半天,王泽与杨研才从后院来到前厅,看到前厅内的景象。王泽勃然大怒,刚要发作,看到孟贲的身形与脑子信息一对照就将火气压在肚子里,上前躬身行礼,说道:“沮阳令王泽见过孟将军,不知孟将军早到,惭愧让将军久候。”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花无惜连忙问道:“可是新到沮阳屯田偏将孟贲大人?”
“正是孟某!”
大厅众人内心皆扑腾一跳,慌忙起身赔罪,尤其是那侯家嫡子慌慌张张,差点将桌子打翻了。
在座诸位大都是县内豪族,孟贲来历谁不清楚,与杨家的关系也都一清二楚。那杨研在孟贲入厅不做介绍,又拉着沮阳令离开。分明是将众人放在火上烤,将孟将军往死里得罪,强行将众人与杨家绑在一起。
刚才讥讽之语依稀环绕耳边,胆小者早已是面如土色。
王泽脑子转的也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杨研设下的套子,自己竟然傻乎乎往里钻。调离在即,他也不想多生事端,当下干巴巴地笑道:“想来是孟将军与大家开的一个玩笑,孟将军身为武士,勇猛冠于沮阳,这右手首位舍孟将军何人敢座?那右手位上的,还不速速闪开!”王泽用手指着林应茂。
林应茂根本懒得说话,右手拿酒杯,左手啃着水果。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在下自负有几分才学,能做几句歪诗,不知今日之宴沮阳令能否让我坐一次左手首位啊?”孟贲说道,“至于右手首位,谁要是能胜了我那好友,谁便可坐得。”
林应茂在孟贲话音落下的瞬间,武气勃发,红色武气弥漫全身,稍微离得近的人感觉如坐火堆旁,灼热袭人。林应茂紧接着收回了武气,大厅内更加静悄悄了。